不过,朱由检在记忆中并没有找到这位聪右图格格,对她的怨气也没放在心上,他只是对布木布泰感兴趣,不知道历史环境变迁之后,她,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朱由检小寐片刻,精神好多了,他要好好看看皇太极的皇城,临出门时,他对守卫清宁宫的侍卫说:“这两个女人暂时留下,就让她们服侍朕吧!”
内城的尸体,基本上被运到城外去埋藏,但地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洗,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血腥味。
朱由检正待去外城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他迎面遇上了正在清理内城的王慕九。
“陛下,大喜呀!”
“慕九,又有什么喜事?难道清理女真人的尸体,还能发笔小财呀?”
“陛下,不是小财,是大财,”王慕九左右偷看,显得神神秘秘的,好像担心别人在偷听。
“慕九,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像个小偷?”
“陛下,”王慕九靠近朱由检,几乎贴着朱由检的耳朵,颤颤巍巍地说:“陛下,我们奉命清查内城,现在还未结束,已经查抄了大量的黄金、白银,如果全部兑换成白银,恐怕已经超过了两千万两。”
“两千万?”朱由检惊呼一声,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慕九,真的吗?你没计算错误?”
“陛下,这么大的数字,末将怎么敢开玩笑?现在的数字不太精确,但肯定已经超过这个数,而且,我们还未计算古董、玩物和各种金银器皿的价值,包括清宁宫在内,还有几个宫殿没有清理。”
“建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银?”朱由检抹抹自己的前胸,心境总算平复下来,“没听说过建奴出产银矿,他们的银子,主要来自大明和蒙古,来自朝鲜的部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其实,蒙古的金银器物,主要也是来自大明,算起来建奴的这些金银,最终还是来自大明。”
“陛下,他们这一次全部归还了我们。”
“难怪大明的财源逐渐枯竭,原来是白银被建奴囤积起来,没有白银在市场上流通,户部哪里有足够的纹银收入?幸好我们攻破了盛京,否则,建奴不用打仗,他们光是收紧白银一项,就可以让给大明从经济上破产。”
“陛下……”这些经济学的知识,王慕九哪里听得懂?
朱由检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代沟,不是数年、数十年的代沟,而是数百年的代沟,“慕九,这么多银两的讯息,放出风了吗?”
“没有,陛下,现在除了陛下,只有末将知道大致的数量。”
“慕九,现在北伐尚未完全成功,我们还有仗要打,千万不要在这上面,让士兵们眼红、分心,先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具体的数字。”
“是,陛下,等所有的宫殿和府邸清理完毕,末将将列出专册,只禀明陛下一人。”
“嗯,该奖励士兵的部分,朕自当奖励士兵,但现在不是奖励的时候,更不能透露这么大的数字,防止士兵眼红,丧失斗志,我们的士兵,毕竟新兵太多。”
“陛下,末将明白,末将一定遵循陛下的指点,暂时隐瞒银两的数字。”
有了这么多的银两,朱由检的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什么烦劳和忧愁,都抛诸脑后,本来他还担心,北伐成功之后,要改造关外,户部没有足够的资金,现在皇太极一下子解决了朱由检的难题,皇太极生前,总算做了一件好事情。
朱由检得意起来,哼起一首经典的歌曲,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咱老百姓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哟么哟么哟呵哟嘿
……”
朱由检忽然发现不对,今天也不是过年过节的日子,而且,他现在也不是老百姓了,身边的亲兵侍卫,任谁见了,都不会认为他是普通的老百姓。
他讪笑着摇头,一边朝清宁宫走去,清宁宫,这座皇太极以前的寝宫,现在就成了朱由检的临时寝宫。
进入大厅,聪右图格格正在清理桌椅上的灰尘,看到朱由检进来,她头一低,抓住抹布,闪身进了侧首的一间偏厅。
朱由检摇头笑笑,这是大金国格格,她会干这些宫女做的家务吗?他见晚膳的时间还没到,现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准备去床上躺会儿,顺便想想接下里要做的事。
不料,推开寝房的门一看,他又看到一头受惊的小鹿----布木布泰正在朱由检的银床上铺床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