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不会担心大城军队的伤亡问题,参与决战的是明军,大城的军队只是打个伏击而已,虽然大城军队的战斗力远远不如明军,甚至还不如东吁的军队,但面对东吁的溃兵,大城没有理由不胜。
送走大城的使者,沐启元立即增派游骑,更加细致地查探坦道基的情况。
游骑回报,坦道基堡内只有五百守军。
沐启元定下心来,除了少数游骑继续盯着坦道基,监视堡内军队的调动,其余的游骑都撤回来,以麻痹白古城内的他隆。
而在白古城的东面,明军派出的游骑,一日多似一日,甚至还有股军队在傍晚的暮色中,或是凌晨的雾霭中偷窥对岸。
白古城西岸的东吁军十分紧张,他们拆除了河面上所有的浮桥,让两岸的联络完全中断,为了防备明军趁夜渡河,抢夺西岸的渡船,他们干脆将聚拢在西岸的渡船,集中起来,一把火烧了。
坦道基。
子夜,十名水性极佳的明军士兵,悄悄从白古河东岸入水。
士兵们每人携带一根去掉节的竹竿,和一块二十斤重的石头,入水后,他们怀抱石头,免得在水中沉浮不定,然后将竹竿衔在口中。
竹竿入水的时候,里面灌满水,士兵们必须将这些水喝掉,才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现在还不是洪水泛滥的季节,白古河宽不到三十丈,水深不过一丈,十名士兵,尽管心翼翼,速度很慢,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渡过了白古河,从河底走到对岸。
士兵们不敢急着上岸,因为西岸有东吁的哨兵,他们渡河以后,从水底沿着缓坡慢慢上浮,尽量不发出一响声,等到脑袋露微微探出水面之后,他们才扔掉竹竿和怀中的石头,悄无声息地趴在堤岸的外侧,一动不敢动。
不一会儿,堤岸内传来了脚步声,虽然人数不多,但在这寂静的夜晚,脚步声还是特别惊心。
来的是东吁换岗的哨兵。
明军士兵伏在堤岸外侧的土窝中,一只耳朵贴在草地山,将东吁士兵的脚步声尽收耳朵:只有五名士兵。
东吁哨兵稍稍寒暄几句,原来的哨兵回去了,从脚步声判断,也是五人。
但他们刚才的话声和脚步声,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十名明军士兵,缓缓向岸头爬去,他们两人一组,目标是五名东吁的哨兵。
他们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一直趴在堤岸外,等的就是东吁哨兵换岗,这样才能确定哨兵的确切位置。
夜色中,明军士兵接近了东吁哨兵,他们迅速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以二敌一,锋利的匕首划过东旭哨兵的气管,都是一招毙命。
东吁哨兵看到人影时,已经太迟了,他们来不及发出叫喊,只是用血管中温热的血浆做武器,喷了明军一头一脸。
明军士兵轻轻放下东吁士兵还有些温热的尸体,然后其中的五人,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东吁哨兵干爽的服装,代替他们在夜色中放哨。
但他们的身子,却是转了过来,他们不是盯着河面,而是盯着西面,坦道基的方向。
一名明军士兵,大约是他们的头领,撕下绑在胸前的牛皮纸,一个人来到堤岸的外侧,他从牛皮纸中掏出一段蜡烛,握在手心,又找出火折子,燃了这段蜡烛。
蜡烛的光亮迅速传到对岸。
这名士兵又用双手捂住蜡烛的火光,反复三次。
不久,对岸出现相同的火光,也是三次,随即火光熄灭,夜又恢复了他惯常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