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的脸因为他的这句提醒而变得坚毅了起来:“是啊,我不能再作退缩了,如今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刻,我必须要有所作为了!”在说出了这一句几乎像是战书一样的话后,唐枫的眼中露出了重重的杀机:“现在我该做的就是将锦衣卫完全控在手上!”
当朝堂上的官员还在为孙承宗的突然请辞而众说纷纭的时候,锦衣卫的内部已经起了大风浪。之前的一段时日里,唐枫虽然有所动作,但只是拿那些小人物动手,借着黄从虎等人犯下的过错一点点地把许显纯的势力拔除掉。但是突然间,唐枫的动作就大了起来,他悍然命人对黄从虎等人,以及那些之后揪出来的锦衣卫的中下级的武官动刑,让他们说明那价值数十万两的锦衣卫的费用去了哪里。
锦衣卫的用刑手段,就是自己人也是承受不住的,在几样诸如刷刑、炮烙等重刑加身之后,这些人就再也承受不住而将一切都招供了出来,其中自然少不了田尔耕和许显纯的份了。原来这些人还想着将这两人攀扯了出来之后自己或能找到靠山,使唐同知有所顾虑,可没想到唐枫要的就是这些证言,他很快就将得到的一切证词都送到了魏忠贤的面前。
魏忠贤这些天光顾着高兴孙承宗被收拾了,完全忘了之前对唐枫所做下的承诺,现在一见他送上来的材料之后,就知道了唐枫的意思。他这是变了法的让自己下决心将田、许二人从锦衣卫的地盘上给清除出去啊。
对此,魏忠贤并没有接受杨长洲让他留下这两人牵制唐枫的建议,而是答应了唐枫的所请,拿下了这两个自己以前的好帮手。在魏公公的字典里向来没有什么感情之类的说法,手下的人对他来好所只分为有用和无用。有用的人,他就会重用,会让对方享有无上的权力,而无用的人,他则会如弃敝屣一般地将他们给丢得远远的,甚至将他们的残余价值都榨个干净。显然唐枫现在对魏公公来说是有大用的,而许、田二人则是属于无用的了。既然这两人已经没了用处,魏公公自然乐得以此来买好唐枫这个需要大用的人了。
在得知魏忠贤的这个决定之后,唐枫这几天来一直紧绷的脸才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正当他要派人前去许、田二人的府上拿办他们的时候,北镇抚司衙门突然闯进了一群人来。
锦衣卫自从建立之后就没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对待他们,人们在北镇抚司前走过时都是避得远远的,深怕自己被里面的那些特务给抓了进去。即便是东厂极度嚣张的时候,北镇抚司也没有人敢硬闯,但是就在今天,却有人悍然闯过了门前那些校尉的阻拦,直杀到了唐枫办事的堂中。
众锦衣卫一见这情况,登时就怒不可遏,纷纷围了上去,手中握住了绣春刀。那些闯进门来的人却连看都没有看这些人一眼,而是都盯着唐枫,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鄙夷和不屑的神情。当见到这些人时,唐枫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在事后完全忘了和眼前的这个人通消息,致使对方误会了自己,这个人自然就是袁崇焕了。
其实在知道孙承宗辞官的消息后,袁崇焕虽然有些伤感,但也无可奈何,他是知道眼下的朝局的。但是一个人的到来却给他带去了一个让他怒火燃烧的消息。和他相见的正是孙承宗身边保护着他安全的宋义,这个对孙承宗极其忠心的人并不知道他与唐枫之间的约定,但他却在之前一段时日了察觉到了自己身边有着许多人的窥探。
在孙承宗被人弹劾的时候,宋义就猜到这些官员们的弹劾与那些监视者的行动有着关联,所以就在前两日的夜晚,他就亲自跟踪了那些密探,从而知道了他们是锦衣卫的事实。原来一切都是唐枫这个现在锦衣卫的主管做的手脚,在知道这个现实之后,宋义实在是难以置信。随后他心里的迷茫就随着孙承宗的辞官而爆发了出来。
不过宋义也明白自己的势力根本不足以和唐枫为敌,所以他只有求助于袁崇焕。一听这事情居然是唐枫所为,袁崇焕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了,在宋义以及其他骁虎骑的撺掇之下,袁崇焕便带着人杀到了北镇抚司衙门,他要当面问唐枫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那些锦衣卫的校尉论武艺当然不是骁虎骑和袁崇焕所带的辽东精兵的对手,几下就让他们闯到了唐枫跟前,一时间堂上的气氛就凝重了起来,剑拔弩张之下,或许一个动作就会出现流血事件,这是唐枫完全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