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急,等那县令显身了我们在打。”李响耐着性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刘继周沉浸在想象中的胜利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山脚处大量石头滚下的声音。
“二龙山的兄弟们,将这些梁庭贼军打出我们的领地。”山腰中一声断喝,随后群山中此起彼伏的嘶喊声传来。
这一次,刘继周全然蒙在鼓中,一时间四面被围不知所措;前方的士兵一声没吭就被山石砸倒几人,前方阵型大乱后方士兵生骚乱,一个个推挤着向后方撤去。
狭窄的山道上,位失去有效的联络,士兵动员不起来因此相互拥堵在中间,这种时刻人性是贪婪的、无知的,他们推搡着、排挤着,先是把战马推入山崖,再而是站到悬崖边上的无辜士兵。
娘子关山道纵横,无奈之下的刘继周吆喝一声狼狈夺路而逃,一时间三百多名官兵四处奔走,只要眼前有路就争先恐后的抢夺逃窜,殊不知娘子关山中地形丝毫不逊于天狼古城,不少士兵渐行渐远便现前方无路,依旧是万丈悬崖。
刘继周一路惊魂落魄的逃跑,看着前面比自己跑的还快的官衙,县令大人的那个恨无以言表,奋力追赶上去抽出匣子长剑卖力一刺,官衙的生命便被了结了!
“奶奶的,都是因为你,与其被围了本官先让你死。”刘继周骂骂咧咧后冲着官衙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看着身后峭壁上尽数跳下来的土匪,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来快逃离此地。
丛林作战是土匪们最拿手的战斗方式,也是他们喜欢的方式;在丛林中击败敌人尤其是比自身强大的敌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享受。
二龙山的土匪各个都是经过训练跟正规军队的单兵作战能力相差无几,再者因为二龙山是刚聚众不久的山寨,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心立功,不求别的,就因为二龙山的头头们是敢跟官府士兵硬碰硬的豪杰。
娘子关独特的地形,促使了没人能逃走的最终结果;从始至终官兵的失败就败在他们没有凝聚力的原因上面;要是保持阵型原地防守,损失稍大或许还能跟土匪们有的一拼;官兵们不但没有那样做,反而四散逃脱,从而先前的兵种阵容大乱,无论土匪从任何一个角度攻击都可以重伤官军。
当官兵们现无路可逃,想原路返回跟自己的大部队的汇合时,早也被半路杀出的匪军截住了去路,阵型被分割成数个小块,每个小块在一座独立的小山丘下,周围是虎视眈眈的匪军;胆敢侵犯二龙山者,不管是官还是匪都一律杀无赦;这些热血之士、这些背井离乡妻离子散无奈之下投奔二龙山奉献余生的热血之士,在反抗梁庭暴君麾下的官兵战斗中绝对不会手软,也没有手软。
一场对得起尊严与人格的杀戮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不多时王越率领的手下兄弟赶来相助,官兵中骑兵战力几乎丧失,弓箭手也不适合近战,这些贪生怕死的士兵还没有短兵相接就伏地祈降,真正的抵抗力量反而成了战力本就不高二百步兵大队,战场上一溃千里,县官脱逃被捕,骑兵、弓箭手投降,匪军摇旗鼓噪,匪李响一声断喝后,大多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好你个大胆的狂徒,一个小小七品县官竟然打起我们的注意,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李响走上前去,对着刘继周的老脸就是一脚丫子,后者大气不敢喘爬到之后自己挣扎着跪正。
“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处置啊?”大当家的站到山丘之上,下方纷纷喊道:“杀无赦、杀无赦!”
“好,既然兄弟们都有此意,那本寨主就把他们都交给你们处理了。”
“寨主万万不可呀,恕小的有眼无珠,可出兵二龙山却非我们官府本意啊,恳请爷爷们放过小的一回,下次肯定不敢了。”刘继周蜷缩着身躯爬到前面,老脸纵横内流满面。
王越凑到李响耳边说道:“我们把他们杀了,势必引来梁庭的震怒,到时候二龙山固然不能呆着了,寻找大哥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李响盯着王越看了半晌,有什么比找到大哥更重要呢!思来想去就这样放他们回去也太便宜了;好歹县令求饶了,这次权且给他个台阶下吧。
“刘知府,本寨主也知道你并非本意,这次三当家的为你求饶,俺就放你下山,不过你们得把所有的兵甲器械都留下;要是有下次,可就没有这般幸运啦!还望你回去后跟那刘全问候一声。”李响摆出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子来,这样说既给众家兄弟长了面子,也留不下众人的不满情绪。
刘继周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义无反顾的连连磕头赔罪,三番五次的道着:“小的万万不敢了。”
堂堂县令大人如此以身言教,引起了山寨众人的哄笑,这种苟且之人这般下去也够掉面子,李响不屑的瞪了一眼,骂道:“还不快滚?”
一时间,官兵丢盔弃甲屁滚狼烟从狭窄的山道中狼狈逃去。
这正是:请君入瓮二龙脉,谈笑退敌娘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