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彼此感慨着,天色渐晚,李存信也知道自己该走了。
想了想自己明天一早便要动身前往猴儿岭,将赵烁二人丢下又有些不忍,可也不能将二人交到朝中,否则以晋王的为人,定然是先除赵烁而后快,可恶的是晋王身边的魅骨女人,不得不说有时候温柔便是一把最为锋利的杀人刀。
“赵兄,有一件事愚弟想跟你说一下,朝堂你现在还不适合回去,不过再要会鳞州,愚弟心有不甘,要是赵大哥信得过兄弟,那我在清河东乡有一个故友,名叫王福喜,手下产业置地甚为丰厚,目前正在兴办盐山,想来也需要人手;我这有一封书信,大哥便可前去那里安歇一段时日,待风声过后再徐图进取可好?”
赵烁心中盘算着,根据目前的处境,自己又不想惹麻烦,看来还是依李存信的安排比较来的妥切些,但也没有直接答应,神色纠结的犹疑不定。
“赵大哥,行不行就说句话。”李存信满怀期待的盯着赵烁,其实他这么安排也是不想让赵烁离开三晋大地,无奈为了保住赵烁,也不能讲其送到朝中任事,可谓是忍气吞声,运筹帷幄了。
赵烁顿了顿,看了看疲惫的南宫梦后不舍的嘟囔道:“贤弟的好意,大哥心领了;可大哥担心晋王会为难你,人在朝中任事,少不了同行官谋排挤,万一被抓住个把柄,那我赵烁岂不是害了贤弟。”
赵烁的话自肺腑,他自己有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人生这么扭曲,每次踩到狗屎运的时候还会有人站出来为自己开脱,这要是放在高科技的时代,恐怕早就对生活彻底失去希望了。
李存信对赵烁的言谈也深表感动,这样一来自己心中的意念更加坚定了,像赵烁这样的人才,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也断然不能与其为敌,因为种种迹象表明,赵烁身上的不可定因素太多了。
“大哥不要担心,晋王只不过年幼罢了,想来我三晋其他太保是不会被蒙蔽双眼的,眼前梁庭崛起,就如一座大山压的我军喘不过气来,这种情形下,没有人会铤而走险,祸害忠良的。”
“但愿如此吧!那我们就暂且去东乡消沉一些日子,倘若日后灭梁时机成熟,我赵烁定然竭尽全力振臂响应。”事到如今赵烁也放下心中的隔阂,端正了心态给李存信表了决心。
存信立刻大喜脸上光芒溢彩,连连笑道:“赵大哥所言,兄弟谨记了,时候也不早了,兄嫂可去歇息,明日一早我便派书信去往东乡。”
存信这样热情,赵烁也不再推辞,毫不客气的在持戟郎中的带领下走出了中军大帐,清河沿岸的空气异常寒冷,不过并非干冷,而是带着湿润的气息,渐冬的时节,夜晚的兵器上还凝结着金莹剔透的露珠……
话说存信也有大将风范,麾下的本部兵马一个个沉静、稳重,看似平凡至极的士兵,但都饱经风霜、历经生死,这样的军队,深的赵烁的喜爱。如今的赵烁也懂得了一个道理,乱世当以暴制暴,盛世当以法制民,不管盛世还是乱世,军事实力是一个最为显著的决策体系,几乎所有的政治斗争、种族斗争都离不开军队所蕴含的极大威慑力。
现如今盛唐衰落,残唐朝纲破裂,大梁建庭;国贼朱温已经持天下牛耳、兵威正盛!想要灭梁早已经不是单独的刺杀朱温所能实现的梦想了;要想真正的还天下一片净土,必须创建一只强大到足以震慑梁庭的敌军;而现在,在华夏大地上似乎已经少有了。
组建一只庞大的军队,也在这个时候成了赵烁心中的梦想,而从新世纪穿越过来的赵烁,如今也踏实了许多,不在轻佻浮躁;他深知建立军队的前提是要树立自己的威望,是要笼络热血万民的心,当然这些对政治学院毕业的赵烁来说简单至极。
既然要树立威信,那便得找人扬威;自己如今的武功已步入乱世的上层,虽然没见过南宫纵横口中所说的那些隐世极深的强者,但也很少有人能真正威胁到自己,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位早已扬名立万的贴身妖女!
这么一路走来,赵烁现一个问题,低调是悲剧,高调也是悲剧!如何在中间找到平衡点?
要想富、少吹牛比多种树;要想强、推倒敌人而后强!赵烁知道自己不能跟之前一样软弱了,决定了耀武扬威,但如今还不是时候。
赵烁想了想,脸色变得轻松了三分,看着前往灯火通明的大帐,携手南宫梦双双步入帐中。
这正是:一语双关心结开,锦衣玉带入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