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穆高逢便一不可收拾,兀自来到刘府长住不走;直到梁王妃带着二使回京,刘全这才感觉到了不安。
不安归不安,毕竟对于刘全来说,当然是人尽其才,有四千大军在手,再加上这样的高手存在,那自己扩张清河盐山的阴谋便会实施的有条不紊,纵然王氏背景深厚,也全然不惧。
这样一来,一条利用穆高峰的计划便诞生了。
正愁无法对王福喜下手的刘全,又见爱子遭受了王可的,早就心有成竹的刘全,第一只黑手自然而然就下到了即将出航的王氏盐船之上。
目标有了,人选没有!要想蚕食王氏势力,还要想保全自己的刘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穆高峰;哪只这痴情汉徒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却对自己的美言赞美表示无动于衷,只是一心要寻找自己所谓的娇妻。
无奈之下,刘全计上心头,只好妄称南宫梦就在王氏南下的商船之上;穆高峰也不是善茬,暗夜埋伏在河流之中,现事情真相后,怒不可歇更是将两船人马全部斩尽杀绝,这才回来找刘全算账!
……
情急之下的刘全也不曾想到穆高峰会因为这样的一次事情这么大的火,因为在他的心目中,神秘、绝顶的手段,杀人兼职是易如反掌,起轻功更是惊为天人,一去一返也仅是三个时辰之间;就全当是去过把手瘾也不至于此吧!
刘全失算了,穆高峰的心岂是常人能懂?这么一个纵横西域的黑衣圣殿少主,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自己的大好事业,不得不说很令人神往。
“穆少侠!既然没找到便是消息有误,不过老夫真没有欺瞒您的意思,前些日子那女魔头还到鳞州行刺呢。”
“恩?本少主再次警告你,再说女魔头,这就取了你性命。”一听刘全竟然当着自己的面那般刁难南宫梦,穆高峰顿时浑身一冷,杀机暴涨。
刘全无奈之下只好连连掌嘴,怪自己心不在焉。
心中却是踌躇满志,稍后轻声说道:“少主休急,这次那王家公子命丧少侠之手,想来拿王氏定会前来寻事斗殴的。”
“他要敢来,本少主便尽数消灭。”堂中气氛沉重,可怕的气息凝滞,在穆高峰周身环绕,一瞬间,穆高峰手中的茶盏便被捏为灰烬。
刘全暗自窃喜,心想:有这等高人定夺,自己一举兼并清河盐运的大业指日可待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寻找那白魔女,好让这刁蛮的傻子武者为一心一意乖乖的效力。
“穆少侠,你可不要看扁了那王福喜,那老家伙的能量还是很大的,你不曾听说飞虎将军李存孝?”
穆高峰脸颊微微抽搐,冷冷答道:“区区一个军营匹夫,某何惧他!不过那飞虎将着实为乱世真英雄,倘若他在世之时,我尚且忍让三分,如今早已成为冢中枯骨,只怕今后天下人耻笑的也便是那梁王了吧!”
刘全面无表情,笑脸恭维道:“说起穆少侠的本事来,那是当然。”心中却怒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夫,竟敢辱骂梁王陛下,待老夫大业定后,便着人取你狗命。
“哼!本少主限你三日,到时候要是还打听不到某家夫人的消息的话,某便挥手去也。”如今穆高峰知道给刘全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刘氏虽然势众,却也出门在外,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正是用人之际,如此一来丁当全力以赴,替自己打探消息了。
“穆少侠稍安勿躁,老夫多派人手,只要那少夫人尚在鳞州跟清河,就算挖地三尺也会找出来;至于对付那王家……”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刘全一语双关,既没有将找人的责任全部包揽在自己身上,反而给穆高峰抛出一个炙手可热的烫手山芋。
“街府小虾,前来寻衅滋事,那是以卵击石,有某在,刘老汉大可放心,出了祸乱,某家一人担待便是;你也不是刚出生的小孩,做起事来怎么这么避之不及呢?果真是贼家出,跟你那主子确有七分相似之处。”
穆高峰此话要是放在汴梁,被旁人得知是定会株连九族的。只是在这一个偌大的清河,国丈爷刘全也只好陪着笑意,勉为其难的奉承着。
对于这等软硬不吃之人,刘全也无法说教,恐怕连训斥的胆量都没有,好在三言两语累的满头大汗也暂时的稳住了这位瘟神;看着其伸了伸拦腰走向后堂后,回到座间的刘全方才松了一口粗气。
西乡寒风呼啸,独自落座的刘全在正堂运筹帷幄半个多时辰后,便将下一步计划放在了官府之上;这一次的商船损失案,受害者不只是王府中人,作为举足轻重的一方,刘全想到去官府报案,似乎成了刻不容缓的紧急任务。
踱步走出正堂,刘全向盐庄的仓库走去;既然是去县衙报官,又怎能少了那些被抬回来的十几具尸体呢。
这正是:奸贼当道遇狗贼,嫁祸于人舍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