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身穿龙鳞黄金甲,腰缠素带,率领文武百官来到点将台前,台上设立右香案焚炉,上面供奉着先唐皇帝灵牌。???
只见晋王李存勖伏地痛哭,连声哀哉李唐恩德。
校场中的万千士兵,见晋王痛哭,无不怀念大唐厚恩,这一下愈加的仇恨朱梁的奸贼了,可谓是士气大盛,前所未有。
祭拜过后,周德威对李存勖说道:“晋王千岁感恩戴德,已经感动了河东将士,晋王大义非常人所能及,如今上下归心,同仇敌忾,看来此战已露胜算。”
李存勖听之大喜,跨上宝马,检阅兵马,众多将士一个个斗气更盛,先锋官定会率领三千精兵先行。李存勖率领着大军随后而行。
六万晋军日夜兼程,一路上旌旗蔽日,甲胄兵器生辉。
大军一路奔腾,在三更之时来到大冈山脚下,这是先锋麾下探马到中军汇报:“启禀殿下,先锋军官丁会来报,此地三垂岗离潞州城仅仅有十里之遥,是否继续前行?先锋官特命小的前来问询,请殿下定夺。”
李存勖看着眼前高高的山岗,两边突兀的树木,杂草丛生中还有不少候鸟飞翔,整个山谷萧瑟寒冷,一瞬间便让李存勖想起昔日的事情。
只见他淡淡说道:“昔日父王曾退兵于此地,遗恨不能平定朱梁,本王今日定当再次祭祀父王在天之灵,你且传令丁先锋,三军暂且在此地休整,传令各部武将前来面见本王。”
探马退去,等待了片刻,众将纷纷来此,除了先锋丁会负责千军情报没有来到。
李存勖命赵烁设立案香,话说这些也都是祭酒将军干的事情,虽有无奈之色,却真无可奈何。
不消片刻,赵烁便安排人手将晋王所需物品准备妥当。
李存勖跪拜在李克用灵牌前,将其父临走前所赐给他的三支羽雕箭拿了出来,供奉在李克用灵前。
少顷,李存勖率众将军们伏地三拜,对着箭矢悲痛说道:“父王在上,孩儿李存勖今日率领文武众卿,特此祭拜父王英灵,昔日父王命人在三垂岗上奏《百年歌》以酬壮志,奈何那朱氏贼人未除、大业未成、父王便撒手人寰,饮恨病榻。明日,孩儿便于那朱梁四十万大军决战,成败在此一举,能否医狂天下还李唐明朗乾坤,就在此一战!孩儿祈愿父王在天之灵能护佑我三晋军士,成就中原霸业,一统天下。”
不得不说,人死不能复生,这些话语对赵烁而言,无疑是主子李存勖转移众将压力的一种方式,但也显示了李存勖的思父亲之心。
果然,赵烁撇过身后诸多将士,皆心生感慨,战斗决死的心更加坚硬了。
军心便的强盛这是主要的战力提升,给晋兵带来的战场优势自然是不用说的,但是要想不出破敌之策,也不值得欣喜,毕竟破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干的。
晋王李存勖问计,诸多将领众说纷纭,最后均被李存勖一一否定。
大多的意见是长期据守,跟主梁打割据战;这样的想法不失为一个好计谋,可是一旦僵持的时间久了,晋兵士气下降,那边如奔溃的决堤,就一不可收拾了。
话说兵败如山倒,这种危险的计划,还不是李存勖如今能接受的,毕竟还没到了不可挽回战局的地步。
正在众人紧皱眉头苦苦思索之际,赵烁走到李克用灵牌前,俯三拜九叩,然后取下三支雕箭,对着众人说道:“先王英灵果真应验,先王已经赐给殿下破敌良计了。”
李存勖一愣,心中又知道赵烁在耍鬼把戏,脸色一紧,急迫的问道:“有何良策?左徒快快道来。”
赵烁言道:“今日三更有雾气弥漫,我军可等待黎明之前趁机突袭敌方营寨,这样一来大事可成,梁军必败无疑。”
李存勖闻听登时大喜,对着众将说道:“传本王令,步兵在前,骑兵在后星夜前行,到了敌军营寨之外自行埋伏,待五更时分,看本王令旗起总攻。”
晋王命令一下,大军加前行,不少大将眼神犹疑的看着赵烁,这时周德威来到李存勖面前,说道:“晋王千岁,倘若左徒判断有误,那我军七万之众可就成了朱梁大军的活靶子了啊!”
李存勖恍然大悟,忙着问道:“那该如何?”
周德威主动请命,说要先行率领人马随先锋官探路。
李存勖默许,心中暗道,倘若如左徒之言,真有大雾,那便是天赐良机,先王佑护;要是不准,那他左徒的命运就到此为止了!
五更时分,数万晋军已经埋伏在潞州城的北面,李存勖低声说道:“赵司徒何在?”
赵烁到前,就见晋王给自己下命令,让其率领一千士兵去佯装攻城,说是佯作鼓舞士气,其实赵烁心中明白,这晋王信不过自己。
要是自己带着人马无恙,还引出敌军,这还好说,要是被身后的大军看出不对劲,反而就会认为自己是叛徒。
无奈之下,赵烁只好忐忑的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