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将花无色压在床榻之上,狠狠言道:“朕入主中原,尚未有不从者。”纵使花无色万般号啕,却也奈何不了耶律德光雄壮体魄。
次日天明,花无色的丫鬟翠玉端来洗漱之水,却见左右宫女皆是低头丧气,寝宫之中传来阵阵哭泣之声。丫鬟翠玉来至内室,方见花无色蓬头乱,赤背露肩,掩面而泣。翠玉问道:“太妃娘娘,昨夜辽主在宫中难道作下非礼之事不成?”
花无色哭道:“我已失节,又有何颜在明宗画像之前苟活。”说着拔出墙上一把避邪之剑,欲抹颈自刎,翠玉赶忙按住花无色手腕,夺下宝剑。翠玉劝道:“娘娘若死,何不先杀我等奴才?”
花无色道:“我惟有一死报答明宗夫妻之义,酬谢李唐香火封号。”
翠玉道:“娘娘尚且不怕一死,何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花无色问:“怎么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翠玉道:“耶律德光痴情娘娘美色,滥淫无度,娘娘就来个将计就计,从哪儿受的辱,从哪儿要他的命!”花无色面带恐惧,六神无主,翠玉进而劝道:“娘娘只要受几日体肤之痛,淫贼必中苦肉计。”
花无色为难答道:“我这年纪怎能经得住耶律德光?”
翠玉道:“宫有的是鹿血酒,我再弄些猛药。定让淫贼魂断。”
花无色叹道:“好个很毒的丫鬟,若能除掉耶律德光,我死而无憾!”主仆二人遂定下除贼之计。
这日下午,耶律德光正在宫中看书,忽有侍者来报,王太妃宫中丫鬟翠玉求见。耶律德光另翠玉进见,翠玉见得辽主伏地叩拜。德光问:“不入宫见朕何事?”
翠玉答:“奴婢奉王太妃差遣而来。今日太妃略感身体不适,倍加思念陛下,求再见陛下一面。”
“哦?”耶律德光问:“太妃性情刚烈,怎能对朕思念?”
翠玉嘴巧,答道:“太妃孤守宫闱一十四载,正逢虎狼之年,自有诸多难言之隐。这后宫之中,又有谁不期盼万岁临幸?”
“哦,哦,哦。”耶律德光道:“原来如此,那你即刻告知太妃,朕今晚将再往后宫。”
“奴婢遵旨!”翠玉暗生欣喜,转往太妃宫中。
丫鬟翠玉回至宫中,见花无色正对镜梳妆。翠玉道:“娘娘今日打扮得可是美若天仙。”
花无色道:“臭丫头又戏弄本宫。”
翠玉道;“我入宫进见皇上,耶律德光已经上当,今晚便来临幸娘娘。”
花无色顿时面带迟疑,言道:“我若作下这秽乱宫闱之事,尚不知有何报应?”
翠玉道:“娘娘万勿犹豫,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娘娘何不对明宗祷告,祈求先皇恕罪,保佑娘娘除此淫贼。”
花无色道:“翠玉所言正是我心所想。”花无色梳妆已闭,与翠玉在明宗赵烁画像之前,跪倒祭拜,焚香祷告。
花无色对画言道:“臣妾妇人之身,无力诛杀耶律德光。前日献媚城下,保得京师百姓免遭乱兵之灾;今日献身宫中,已苦肉之计诱杀耶律德光。望夫君神灵护佑,除贼之日,妾当以死谢天下!”
祷告之后,花见秀明丫鬟翠玉去准备宴席,翠玉命厨子早已备好鹿血酒,虎补汤,更有伤身猛药、泄药皆已准备得当。
傍晚时分,辽主耶律德光驾临太妃寝宫,花无色出院恭迎。耶律德光此番一见美人,娇眸生媚,俏眼含情,使得辽主暗暗称奇,心神不宁。这花无色浓妆艳抹,与平日相比少了几分庄重,多了几分妖媚,丢了几分礼法,增了几分放荡。
花无色将耶律德光请入寝宫,二人勾肩搭背同坐榻上,跟前摆下酒宴一桌。耶律德光拿起酒壶就要斟酒,花见秀按其手腕言道:“这宫中御酿想必万岁早已喝腻了,臣妾特为陛下备得御用鹿血酒,别有滋味。”
德光大喜:“既有好酒,快快呈上,朕与爱姬同饮。”
丫鬟翠玉将鹿血酒只为耶律德光斟满,却未给花无色斟酒,德光问:“太妃因何不斟满?”说着便拿酒壶,花无色道:“陛下,此酒性烈,非英雄不能畅饮。妾已人老珠黄受不得这烈性好酒。”
德光道:“如此说来,爱姬且饮御酿,待朕先满饮此杯。”说着一杯鹿血酒一饮而下,花无色赶忙赞道:“陛下果然海量。”翠玉在一旁拿起酒壶又为耶律德光满上一杯,德光又一饮而下。
这正是:十年威风定中原,一夜糊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