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民人等早已得知杜威投敌,带着辽王大军来取汴京,都纷纷东逃西散,张彦泽,傅柱儿所领的辽兵,一路之上毫无阻挡,不一日便来到开封城下。
那桑维翰身为开封府尹,虽是缺兵少将,也凑合了几百老弱病残,登城守卫。自己又急急忙忙的入宫报讯。
皇宫之内,这时已乱作一团,有如热锅蚂蚁,到处乱?。连冯玉也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石重贵更是惊慌失措,要人找不到人,要兵找不到兵。正好碰到桑维翰闯了进来,扯住桑相便问:“桑相,外边究竟怎么样了?”
桑维翰跪下奏道:“启奏万岁,张彦泽,傅柱儿两个逆贼,带领辽兵,已杀到城外了。”
石重贵一听,吓的魂飞魄散,目瞪口呆,忙一把拉起桑相道:“桑相,快…快站起来说话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拘这个礼节?寡人要问的是那…那恒州…那杜…杜元帅杜威,他…他和他的人马呢?他们…他们……”
桑维翰道:“皇上要问恒州杜威的事,正好有一个人在此,”说罢,指着身后一个五品官员说:“此人三天前就已从恒州回京,要向皇上奏禀杜威的事的,现在正好禀报了。”
石重贵忙问:“他是何人?”
桑维翰道:“他是日前老臣仍在中书省时,奉皇上之命派他押运粮草前往恒州的李谷。三天前就已回京,正是要向皇上奏禀恒州的事……”
石重贵忙说:“既然都回京三天,怎么不早早来见寡人?那杜元帅他究竟怎么样了?”
李谷说:“微臣回京之日即面禀桑相,但多次要进宫奏报皇上,均被挡在宫门之外,因而未能上奏。”
石重贵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急问:“你到了恒州?那恒州到底怎么了?”
李谷便把恒州那里杜威投降之事,一一奏报。还把自己也被扣押在军营,后来逃跑回京的事,如今张彦泽,傅柱儿带了辽兵来攻汴京的事,也又都说了一遍。
石重贵听了,又惊又气,拉着桑相道:“桑相,你开封府里,现在还有多少兵马?”
桑维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皇上倒是忘了,开封府的兵马,连同您宫里的御林军,你统统都调到恒州给杜威去了。这汴京城里里外外,那里还有兵马?老臣只是把开封府衙的衙差都撵到城楼去……”
石重贵忙说:“立即下旨!命济州高行周,晋阳刘知远火兵入京勤王。”
桑维翰苦笑着说:“皇上,远水救不得近火了,为时晚矣。如今已兵临城下,将至濠边。别说去请将般兵,现在连城门也出不了啦……”
君臣正说着,只听外面一阵喧哗,几个宫监冲冲跌跌的跑了进来,边跑边嚷:“禀告皇上,大…大…大事不好…冯…冯国舅…冯大人他也投降辽国,命人打开城门,让辽兵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