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再说了。次日二人清早起来,原来韩通已来了,在门前等候。一见赵烁,便赶着要先付银子。赵烁见他来了,也自心里欢喜。有一个人陪着柴大哥上太原,终究是比较放心些。便掏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给他。因见他依旧背着两个油篓,便说:“你既答应送俺大哥上太原,终不成还带上这两个狼亢东西吧?”
韩通听了,也觉得很是。便说:“你等一会,待俺找个熟人家寄放。”说罢,便把篓子背上,跑了出去。
不一会,跑了回来。因见柴荣鞍马齐备,准备上路,自己只背着一根铁扁担,凭两条腿……想了一会,掏出那二十?银子,搁到桌上,向赵烁说:“喂!你这两个人听着,这活儿俺不揽啦。这银子俺也不要了。你另找人罢。”说完,回身就走。
赵烁见了,莫名其妙。一把扯住,说:“这汉子,你乍弄的?说着好好的,乍的一下又变卦?”
韩通正没好气,见赵烁把他扯住,便要作,使劲一拼,他不知公子也是天生的神力,如似挠钩搭住般的,半点不松动,双方一使劲,“撕啦”一声响,反倒把自己的衣袖扯了下来。不禁大吃一惊。那牛气也消了一半。便说:“你的人骑马走路,俺光着两条腿跑,能跟得上吗?你另雇一个能跑的去吧。”
两位公子一听,这也在理。
赵公子笑道:“咱这下也糊涂了没想仔细。”便对韩通说:“这不容易吗,买一匹牲口你坐着去就是了。”回头问店家,那里有卖马的。
店家说:“有的。有的。从这儿往东拐不过半里地,就有个骡马市。”
赵公子听了,翻身上马,直奔东去。不过半个时辰,牵了一头毛驴回来。韩通看了,满肚子的不高兴,心想:你们自己乘的是高头大马,老子只坐驴。不过反正也不用自己掏钱,得了个白得的,也就不再言语了。
赵烁见他愣愣笨笨的,倒是有点不放心,便又叮嘱他几句:“……你这韩通,刚才怎的喂阿喂的,大家说话倒有个称呼阿……”
韩通瞪着大眼说:“你没告诉,俺乍知到你是个乍称呼?”
赵公子不提防遭他抢白,倒觉得有点道理。便说:“你说得也是,哪我现在告诉你。”指着柴公子说:“他姓柴,是俺大哥……”
韩通抢着说:“你说了,俺就知道了。他是柴老大,你是柴老二。”
两位公子听了,忍不住倒笑了起来,连说:“正是,正是。”
赵公子又说:“俺这是有急事要往关中,回头还要来这儿的,看看你把俺大哥送好没有……”
韩通说:“只要俺死不了,你家老大死不了,那一定送到。要是他死了,或是俺死了,那就……”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叫你送个人,你道说出满口胡话来。”赵公子皱着眉头堵住他再说下去。
柴荣说:“二弟,别跟他计较了,这种人是越说越浑的。你还是赶早上路罢。”
看着天色不早了,兄弟俩一声珍重,各奔前程而去。
赵烁,柴荣兄弟二人,在韩阳集分手。赵烁依旧回到风陵渡过河,往关中而去。柴荣与韩通自往北去太原。柴荣坐的是青骢马,自然走得快,韩通坐的毛驴,自然走得慢,拖拖蹋蹋的,申牌时分,柴荣马快,韩通的驴慢,拉后了半里地。眼看快到解州地面。转过了一片松林,蓦地一棒锣响,两旁草丛冲出十来个手执刀枪的剪径贼。柴荣本无准备,冷不防吓了一跳。眼看贼人已冲到跟前,急忙挺枪招架,他身体原来就尚未完全康复,加上失时背运,失了气势。眼前对方人多,因此,几个回合下来,便显得手忙脚乱,只有躲闪招架的份儿了。无奈只好虚晃一枪,转过马头,往来路跑去。韩通的驴慢,仍在后面,柴荣跑了一段路,遇上了韩通。
韩通见了便说:“你这柴老大,俺这不是来了么,你还往回跑干嘛呢?”
柴荣无奈,只好说:“前面走不得,有强盗在那里拦路打劫。”
韩通听了,勃然大怒,破口大骂:“操他奶奶的,那里的狗杂种不怕死的,在这儿干起这不要本钱的买卖来了。”一面骂着,一面驱动毛驴,往前冲去。
柴荣听得郑恩这么一嚷,估量他也许能打退强盗,壮了一下胆。慢慢的跟在后面继续往前走去。韩通跑了一段路,来到一处松林路边,果然见一伙人手持刀棒,席地而坐。远远看见又有人骑驴走来,前面几个手持棍棒的便站立起来,站到当中把路堵住,待韩通来到跟前,大呼小叫:“停下!停下!把毛驴留下来,饶你过去。”
这正是:送君千里终须别,日后相间富贵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