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飞驰,坐在马背上的张俭不住地用马鞭抽打着坐下的马匹,恨不得自己的俩胳膊俩腿都给这马装上。</p>
死刑犯行刑,往往都都是午时三刻阳气最重的时候开刀,但是今天却甚是不同,时间,半夜将至,监斩官便明令刽子手立马登台,将人犯斩首。古代的刽子手都是世袭制的,子承父业,专业的刽子手,他们很是讲究时辰,所以,刽子手在接到半夜行刑的命令的时候,其内心是十分抵触的,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处在底层刽子手却也只能听从上官的命令。</p>
“刽子手,行刑吧,把这一干海盗全部斩首。”刽子手真心的是不想理会那名不断聒噪的监斩官,可是他又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毕竟人家是一名位居四品的大官,而他们却也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刽子手,最终,一众刽子手只得无奈的走上斩首台。</p>
刽子手上台一般只给当官的请安,所以他们并没有给郑芝龙一众人等请安,只是说了一句抱歉,便站在旁边等待着监斩官的命令,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监斩官再次整懵了刽子手,因为监斩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宣布人犯的罪过,而是直接将一枚斩首令箭抛出,歇斯底里的让刽子手立即行刑,行刑的刽子手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监斩官,但是上官的命令他们又只得服从,但是当刽子手们刚刚准备举起手中的鬼头大刀,要将郑芝龙一行斩首的时候,只听得一声高喝,张俭飞马而来。</p>
马上的张俭一见刽子手们的动作,顿时睚眦欲裂,遂即气运咽喉,高声呵斥道,“刀下留人——”</p>
“不要管他,斩——”</p>
面色疯狂的监斩官似乎已是打算孤注一掷,连张俭的高声呼喝都不理会,但是张俭毕竟是亲王,刽子手手中的刀还是不自觉的缓缓的放了下来,然而,那名监斩官却似乎并打算就此罢休,只见他一撩官袍飞快的跑上行邢台,近乎疯狂的抢过刽子手手中的大刀,亲自往郑芝龙头上斩去。</p>
“贼子尔敢——”飞驰而来的张俭见此一幕,更是怒火中烧,手中马鞭向着那名监斩官狠狠的掷去,马鞭随软,但是在张俭内力的灌注之下,便如同一柄锋利的弯刀,将那监斩官握刀的左腕齐根斩断,最后,死死地钉在了行邢台的木质台板之上。</p>
郑芝龙是张俭要的人,竟然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活捉,最后还要斩首示众,此事,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必然是有人想给张俭找麻烦,而那名躺在地上打滚痛呼的监斩官,也不过是一名区区的四品小吏,若无不是上面有人指使,此人安敢放肆。</p>
事情总算是得到了解决,愧疚难当的张俭亲自上前为郑芝龙松绑,并将他扶了起来,万分惭愧的对着郑芝龙便是躬身一礼说道,“郑大哥,小弟实在是罪过,让大哥及家人受如此屈辱和惊吓,实在是惭愧难当呐。”</p>
郑芝龙不傻,怎么能够受的了亲王的施礼,更何况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自己真的受了张俭给自己的行的礼,恐怕就算别人不说什么,自己也得找把刀往脖子抹一刀了,遂即扶住张俭弯下去的身子,重重的跪倒在地连称不敢。</p>
郑芝龙被抓这件事情,自然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那名监斩官自然是跑不了,被随之而来的锦衣卫带回了指挥司衙门谈话去了,而至于谈什么,怎么谈,那可就没有人敢上前去问问了。</p>
郑芝龙全家被张俭热情的请到了自己的府上暂住,第二天,张俭则带着郑芝龙入宫面圣,但是,到了张桢寝宫的门口,张俭却被守在门外的宫女给拦住了,理由是“皇上在见客”。</p>
而张俭和郑芝龙,也被宫女很客气请到了寝宫的偏殿稍后片刻,张俭甚是不解,自己哥哥的身体已经那样了,他没事还见谁啊?就算是看太医,也没理由将自己拒之门外的道理。</p>
带着疑惑,张俭只得跟郑芝龙来到偏殿等候,顺便侃个大山,喝点大茶叶什么的。当然了,在皇宫里侃大山喝大茶这种事情,除了皇帝,恐怕也就张俭这个不着调的王爷敢这么干了,至于其他人,谁敢!郑芝龙坐在张俭的下首,此时已是满头是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毕竟自己头一回来这皇宫之内,天下权利的中枢之地。</p>
与张桢会面之人,张俭并不知晓,他也不想知道,因为谁还能没点秘密不成,何况自己的大哥还是当今的皇帝。</p>
虽然张俭不知道来人是谁,可是事情却不一定与张俭无关,没错,与皇帝交谈之人正式当今的兵部尚书司马荡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