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瓦拉多虽然走了,可闹得皮萨罗心情很窝火。他知道阿尔瓦拉多是个在西班牙国内很有势力的贵族,如果他要是真地闹到国内,特别是闹到国王那,会对他皮萨罗非常不利的。因为他知道皇家任命书之所以要把库斯科和利马划在阿尔马格罗的管辖范围,就是国王想利用阿尔马格罗来牵制自己。但是,他也不怕,可以说他现在就是秘鲁的国王,只要他不离开秘鲁,谁也不能把他皮萨罗怎么样。
这样想着,他便回到了市政大楼后面的自己的住宅楼里。他住的是一栋两层的非常坚固的小楼。小楼共有二十多间屋室,供他和妻儿、以及警卫和仆人侍女居住。而他住的卧室是在二楼的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里。
房间里全是用鲜红的羊绒地毯铺着,一尘不杂,一张宽大的床上也是铺着最上乘的羊绒毛毡。床边有两个衣柜和两个沙发。皇妃图图拉见他回来,便问,“老爷如何回来这晚?”皮萨罗懒懒地答道,“打了一夜牌,又处理了几件事情。”图图拉又问,“老爷可想吃早餐?”皮萨罗打了一个呵欠,说,“不吃了,我要睡会觉。”图图拉马上把床上的铺盖铺好,说,“老爷睡吧。”说着,便给皮萨罗宽衣解带。皮萨罗脱过衣服,往被子里一躺,对图图拉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图图拉说,“是,老爷。”
可是,皮萨罗刚睡着一会,就见到楼前的街道上有人大喊大叫起哄的声音,而且不象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他便从床上起来,来到窗前朝街道上观望。就见楼前的街道上,有几个叫花子在街道上闲逛。他们蓬头垢面,衣不遮体,虽然此时的利马还有几分寒意,但他们却没有穿上衣,也没有穿裤子。有的人只穿了件短裤,有的甚至没有短裤,就用一件上衣遮着下身。他们一边顺着街道闲逛着,一边朝着街道上的印地安人寻衅骚扰,吓得那些当地人直躲着他们。
皮萨罗看着这些,不禁皱起眉头。因为过去时有发生,而近来却几乎每天发生,他不能允许这种扰乱治安的现象每天都在他的眼皮下发生。于是,他大声地喊道,“卫兵。”
一个卫兵马上手握长剑的卫兵从楼梯下跑了过来,推开他的房门,便问,“报告司令长官,有何事吩咐。”皮萨罗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对卫兵说,“去把皮卡多给我马上叫来。”卫兵说,“是,长官。”这时,图图拉也闻声赶了过来,问道,“老爷,出哈事了?”皮萨罗说,“你没听到大街上那些吵闹声?”图图拉点了点头说,“是那些智利帮的士兵们在闲逛。”皮萨罗说,“他们哪是在闲逛,而是在闹事。”
图图拉说,“可他们也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皮萨罗说,“是的,他们现在还没有干出出格的事,可是,等他们干出了出格的事,就晚了。”
不过一会,皮卡多匆忙地赶了过来,问道,“报告长官,秘书皮卡多到。”皮萨罗一边洗着脸一边问道,“刚才街道上那些吵闹声你听到了没有?”皮卡多说,“咋能听不到呢?这伙智利帮的士兵们一天到晚闲极无聊,无所事事,整天就想找那些软弱的印地安人叫叫喊喊,发发淫威。”皮萨罗用警告的口气说,“可是,这是在我的地盘上,他们这样做实际上就是对我的示威和挑衅。你明白吗?”
皮卡多马上领会过来,就问,“司令官的意思是不是把他们遣散到郊外或别的什么地方?”皮萨罗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马上制止他们的这种行为。”皮卡多说,“是,长官。我会想出让你满意的办法。”说完,便离开了皮萨罗的卧室。
看着皮卡多走出屋室,图图拉不安地对皮萨罗说,“老爷,这些智利帮的士兵在利马和库斯科到处都有不少的人,别把他们逼得太紧,当心他们会狗急跳墙,以死拼命呢。”皮萨罗低着头沉谙了一会,无奈地说,“可是,不这样做,整天让他们在大街上瞎喊瞎闹的,也不是个办法。”图图拉说,“为什么不把他们都关起来呢?”皮萨罗说,“他们都是无辜的军官和士兵,不是主谋。把他们关起来有什么意义?”图图拉说,“那为什么不把他们招纳过来?”皮萨罗说,“当时把他们从监狱里放出来时,我就对他们说过,谁愿意加入我的军队,我给谁分房分地。可是,这伙智利帮的官兵都他妈的死心眼,宁可受穷受苦,也不愿意背叛他们的长官。”
图图拉说,“印地安有句古训说,招纳不降者必杀之。不知老爷听没听过这句话?”皮萨罗说,“这些智利帮不是印地安人,是杀不得的,一杀就会引起民愤和公愤,让西班牙国王听到了,那可是杀头之罪呀!你不知道,国王正要想办法找我的麻烦呢。你可以想想,要不是国王把库斯科城许给阿尔马格罗,那会有我和阿尔马格罗反目厮杀这种事?你该知道阿尔马格罗过去一直是我的好兄弟,又是我的合伙人。”图图拉听着,便说,“如此这般,老爷就该事事小心了。”可皮萨罗冷然一笑,说,“我干嘛要事事小心?在秘鲁这片土地上,我就是国王和皇帝。只要我不出秘鲁,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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