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虽然号称“七品芝麻官”,但由于在一个县里拥有主宰生杀予夺的大权,排除极个别背景极深厚的以外,除非脑子进水,谁都要给予县令格外的尊重。
赵书文举手投足之间对栾飞特别的礼遇,给梁志造成的心理震撼相当强烈,所以当梁志坐在赵书文面前的时候,思虑良久,也难以下定决心。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栾飞显然跟宋老板是一伙的,梁志想要集中火力对准宋老板,都不可避免地要走在栾飞的对立面。
梁志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把问题直接摆出来:“赵大人,我来向你反映个情况。据我所知,那宋老板竟然与栾飞一起合伙又要把宴宾楼重新开张。”
赵书文本来笑眯眯的听着,听到这里,直接挥手打断了梁志的话,冷峻了面孔:“梁老板,赵某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
梁志木讷的点了点头,隐隐预感到不妙。
赵书文问:“宋老板既然出狱,是不是间接说明其私通梁山贼寇的罪名,根本是子虚乌有?”
梁志说:“这个这个府衙自有公论,梁某一介商人,怎么会知道府衙的案件详情?”
赵书文的目光愈发冷峻:“哦?原来梁老板也知道自己是一介商人。梁老板,宋老板既然出狱,至少说明短时间内,府衙并没有其私通梁山贼寇的过硬证据,那么宋老板必然还是我大宋的合法子民,其经营酒店,有何罪过?”
梁志涨红了脸,竟然无言应对。
赵书文紧盯不放:“还有,据赵某所知,那栾飞虽然年轻,但是身家清白。既然如此,宋老板与栾飞合伙经营酒店,朝廷更加没有干涉的理由。”
梁志大觉尴尬,唉,都怪舅哥走得急,没有好好合计合计这件事,再加上自己刚才怒火冲天,也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筹划筹划,竟然让赵书文三言两语给驳斥得哑口无言。
不过,梁志毕竟是见过一定世面,短暂的慌乱后,迅速镇定下来,抬头看了看赵书文,一字一顿的问:“既然如此,那梁志就告辞了。”起身别过赵书文,心里暗想:既然姓赵的偏袒他们,那好,且看我如何让姓宋的血本无归!
宋老板这些天一门心思扑在了酒店装潢上,栾飞却又把宋老板找来,让他帮忙聘请一名文案、一名说书人。
栾飞专门交代:“文案要尽快,说书人也要在三天内到位。”
宋老板见栾飞神情郑重,更加不敢怠慢,赶紧落实。
好在他在郓城县的下层人中人脉广博,当天下午就请来一个名叫钱方的文案来见栾飞。
那钱方也就三十岁上下,屡试不中,家境贫寒,无奈之际,唯有一边在外教授,一边温习功课。
栾飞上下打量了下,见钱方生得精明能干的样子,倒是先有了三分喜欢,便问:“有功名吗?”
钱方说:“惭愧至极,屡试不中。”
栾飞又问:“听说过三国的故事吗?”
钱方说:“曾在茶坊听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