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个节骨眼上,周正又偏偏离任升迁,栾飞一下子少了一个重要的屏障。
这种情况下,不把这块众所周知的遮羞布揭开,不痛打落水狗,还等什么?
果然,吴道气急之下,反倒笑了。
他的笑容,很是轻柔,也很淡定。
不过,在张涛这种饱经人世的眼中,这淡淡的笑容之中,却蕴藏着无尽的杀机,仿佛与人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果然,没等张涛开口,吴道终于说话了。
吴道凝望着张涛,一字一顿的说:“张涛,你即刻点起一支人马,咱们即刻就去郓城县,吴某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栾飞,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堂堂郓城县的知县大人,公然不顾官场规矩,委之以重任。这样的蛀虫,要是不及早剔除,指不定郓城县的黎民百姓,要平白遭受什么痛楚呢!”
说完,起身就当先而去。
张涛呆了呆,显然有点没有适应,万万想不到,这新来的府尹大人,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居然说干就干,也不收拾下东西,就直奔郓城县去兴师问罪去了。
当然,这样对张涛来说,无疑是个重大利好的消息。
他本来担心赵书文会拼命阻挠呢,这下好了,有吴道大人亲自坐镇,量他赵书文也不敢翻出什么风浪来。要是赵书文还敢不开眼,以府尹大人这性情,搞不好就要连他一起给收拾了。
念及于此,张涛大喜过望,连声下令准备出发。
一行人簇拥着府尹大人吴道,直奔郓城县去。
一路上,吴道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似有所思,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将至郓城县的时候,吴道忽然下令停下了马车。
张涛心里一凛,很是紧张的望着吴道,很担心这府尹大人不会就三分钟热度吧?热度一过,就念及官场的潜规则,不想与赵书文彻底撕破脸皮,然后大家伙兴致冲冲而来,然后败兴而归吧?
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短暂的沉默后,吴道忽然开口问道:“张涛,本官听你说,那栾飞小贼在城外买了一块梁山泊贼首晁盖的地,并在那块地上大兴土木盖起了庄园?”
张涛忙道:“确有此事!府尹大人明鉴,梁山泊贼寇势大,晁盖本人当年又是郓城县出了名的硬茬,在郓城县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很是复杂,因此他去梁山泊落草以后,那块地始终无人问津,谁也不敢买来。就这样悬着这么久,那栾飞小贼竟然堂而皇之的买了去,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吴道听了,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张涛正待要问,吴道忽然笑了笑说:“好,你即刻去栾飞小贼的庄园里,先把这块地查封了,本官先去县衙坐坐,会一会那赵书文。”
张涛听了,呆了呆,有点摸不准府尹大人的套路了,毕竟他虽然一肚子坏水,但归根结底还是个粗人,对于官场上的那些门道,尤其是那些文官的规矩,一点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