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文点了点头。
栾飞径直躲到屏风后面静听。
其实,雷横最近也挺烦的。
虽然栾飞很能折腾,但时间长了,雷横基本也摸清了栾飞的套路,就抱定了息事宁人的心态,尽量避免与栾飞起冲突,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谁让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梁山泊了呢!
前段时间,宋江派人来与自己接洽,要自己调查栾飞的底细。自己从何调查?最终敷衍了事罢了。
没想到,宋江竟然如此执着,很快就派来了两个人亲自过来秘密调查。
这就让雷横很不爽了。
自己虽然一只脚踏进了梁山泊,虽然传说中梁山泊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惬意,但哪比得上如今自己黑白通吃来得自在?
所以,雷横尽量对梁山泊的两位来使保持足够的客气,当然出格的事情绝对不帮忙办理。
来使似乎也理解雷横的难处,并没有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但是刚刚传来消息,那个娘们竟然被栾飞给碰巧误撞,与白秀英起了冲突,然后被抓回县衙了。
白秀英什么背景,雷横自然一清二楚,他本来不想趟这个浑水。
但是母大虫顾大嫂在自己的地面上出了事,自己却置之不理,传出去梁山泊的好汉怎么看自己?道上的朋友怎么看自己?
万般无奈之下,雷横只有硬着头皮来见赵书文了。
赵书文倒是很和煦的问:“雷都头,有事吗?”
雷横只好道:“大人,适才听说一村妇无意之中冲撞了白小姐,雷某特来恳请大人网开一面。”
赵书文笑了笑问:“不知那村妇与雷都头有什么关联?竟然劳动雷都头亲自为她求情?”
雷横只好顺口胡诌:“实不相瞒,她本来与我老母是一个村子的,论辈分,应该管我老母叫一声姑姑。”
赵书文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桑梓之情,情有可原。这件事本官记下了,届时自会有一番计较,你且退去吧。”
雷横领命,便退出去了。
栾飞淡定的走了出来,望着雷横的背影沉吟不语。
赵书文问:“贤弟,坊间都盛传雷横与那晁盖、宋江等人关系颇深,如今那村妇一出事,雷横便来求情,显然与那晁盖、宋江是一丘之貉!要不然”面色一紧。
栾飞摇了摇头问:“要是梁山泊兵马倾巢而来,咱们郓城县可抵挡得住吗?”
赵书文默然不语,虽然郓城县好歹是个县城,按理说应该能抵挡得住一般贼寇的侵扰。但梁山泊不是一般的贼寇,又近在咫尺,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尤其可怕的是,一旦梁山泊贼寇真的来了,鬼知道这郓城县不知道多少人会暗地里煽风点火里应外合配合梁山泊贼寇攻城呢。
栾飞笑了笑说:“既然难以抵挡,现在要是与梁山泊彻底撕破了脸皮,到时候少不得要玉石俱焚,白白的苦了城中百姓。”
赵书文苦笑一声说:“要不还能怎样?难不成让本官把那村妇放了?若真是这样做的话,赵某可就愧对君王了!”顿了顿,又说:“况且,这么做,一旦传扬出去,也对朝廷的形象不利,反倒极大的助涨了贼寇的嚣张气焰。”
栾飞笑了笑,点头说:“的确如此。既然这村妇既杀不得,也放不得,那就只好走第三条路了!”
赵书文听了眼睛一亮,他刚才眼见栾飞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就知道栾飞一定有了稳妥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