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当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以后,很多事情也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扈三娘再也没有以往的那些顾忌与自卑,深深的靠在了栾飞的怀里。
杨菁倒是显得难得的大度,不但主动的退了出去,而且还很贴心的帮忙把门窗给关好了。
看那样子,似乎巴不得栾飞与扈三娘直接一步到位,把该办的、不该办的事情,一股脑全都给办了,那样才一劳永逸呢。
面对如此通情达理的杨菁,栾飞却没来由的长叹了一口气。
扈三娘抬起了脸庞,望着栾飞问:“怎么了?”
栾飞叹了口气说:“没怎么,就是我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杨菁是如此的通情达理。”
扈三娘笑了笑说:“她如此通情达理,你可就能享受齐人之福了,既然如此,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忽然叹气了呢?”
栾飞摇了摇头说:“你不懂的。”
栾飞当然不是贱坯子,天生喜欢女人跟他吃醋跟他闹腾,只不过他觉得嫉妒乃是人之常情,更是每个正常女人的必备要素。而杨菁却显然把这一情绪深深的埋藏了起来,那么只能说明这是一个十分冷静的政治家。自己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女助手,确实对自己的事业很有裨益。只不过,长远来看,这样的一个女助手,真的是好事吗?
栾飞摇了摇头,他也说不出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目前,他只知道,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只能咬着牙,走一步算一步了。
只希望,真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自己可不要太惨就好。
这边,把扈三娘安排好了,栾飞就得去郓城县做那雷横的工作了。
当前往郓城的路上,栾飞忽然有一种自己好像是老妈的感觉,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去操心去劳作,简直是太碎碎念了。
但是谁让现在就这么个局势呢,自己还能怎么的?只好咬着牙苦中作乐了。
快马进了郓城县,直奔县衙而去。
到了县衙,栾飞下了马,那衙役笑了笑说:“栾都头,好久没来了,今天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虽然栾飞如今乃是指挥使的官职了,但是郓城县衙这边,一直都没有免去他的马军都头一职。毕竟,在赵书文看来,只要朝廷没有明令免去栾飞的马军都头一职,只要栾飞的军队不彻底离开郓城县一带,那么自己这里就保留着栾飞的这个职位。这倒不是为了给栾飞多发俸禄,更不是为了讨好栾飞,实在是赵书文存着私心,觉得有栾飞这个指挥使来兼职当郓城县衙的马军都头,这样传扬出去,郓城县衙也威风一些,等闲之人想要招惹自己,可就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而马军都头这个官职,在朝廷那些大员的眼里,本来就是根本不入流的官职,根本没人懒得理会这茬。
因此,时至今日,栾飞虽然已经贵为朝廷的高级军官了,但仍然还兼职担任着郓城县衙这么个连芝麻绿豆都不算的马军都头的职位。
而郓城县衙的这干人,似乎也是有心要与栾飞套近乎似的,平时只要看见栾飞本人,根本不称呼人家栾指挥使,还是照旧称呼栾飞为栾都头,以显示栾飞乃是郓城县衙出去的人,自己可是栾飞的老部下呢,这样即便是与目前风头正势的豹营战士站在一起,也有的吹牛的地方:你们豹营牛气什么?要知道,老子跟你们的栾指挥使混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混吃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