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笑了笑说:“既然太尉都知道了,应该知道,联合女真人灭掉大辽,趁机收复燕云之地,则是一场不世的功业。到时候,谁还敢质疑太尉的权威?太尉不必费尽心血写什么,也能让自己流芳千古。”
高俅听了,不由得怦然心动,他当然清楚,自打自己担任太尉以来,不知道多少人都暗地里骂自己呢,都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佞人,靠着踢球骗取了官家的信任,这才一朝得志鸡犬升天的。
要是真的能够在自己的运筹下,把燕云之地收复回来,那还真是一场不世的功业呢。
只不过,收复燕云,谈何容易,一想起万一那女真人不靠谱,被辽人三下五除二灭了,到时候辽人大兵压境来兴师问罪的话,自己就极有可能被当作替罪羊推出去平息辽人的怒火,高俅顿时气馁下来,叹了口气说:“收复燕云,谈何容易?辽人战力强悍,岂是区区叛变者女真人能够推翻的?一旦因此激怒了辽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栾飞听了,不由得看了一眼高俅,感觉很是空虚。
这也许就是高手寂寞冷吧。
也许,在北宋的所有人的认知里,辽人都是不可战胜的一般的存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所有北宋人,都患上了严重的“恐辽症”,谁会相信,看起来强大如斯的辽人,实际上早已外强中干,会被一群辽东苦寒之地的女真人给灭掉呢?谁又会想到,就是这些女真人,竟然在随后的百年时间里,不但取代了辽人的角色,相反还比辽人有过之,不但侵夺了大宋半壁江山,甚至还把大宋的两个皇帝都给掳掠走了,成为了整个宋人头上挥之不去的巨大屈辱呢。
唉,这也许就是先知先觉者的痛苦。
栾飞想了想,感觉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与高俅介绍那女真人的厉害之处。毕竟,以高俅以及大多数宋人的认知能力,即便是自己把那女真人描述的如地狱恶煞,他们也是嗤之以鼻一笑了之的。
相反,甚至大多数人还会认为,栾飞这么捧高那女真人,乃是居心不良,刻意要为了他自己在官家赵佶那里过关,而故意危言耸听的。
这种情况下,栾飞觉得,自己简直是没法与高俅交流了。
沉吟了许久,栾飞方才长叹一声,觉得还是继续发挥自己的长处,也就是忽悠这项功夫,更加靠谱一些。
于是,栾飞望着高俅,淡淡一笑说:“太尉,兵法讲究虚虚实实,我们说是联合女真人灭辽,这只是一种手段,但实际上具体怎么操作,可是一门学问呢。到时候,究竟要如何抉择,我们可有着很多种的预定方案呢。”
高俅听了,不由得一凛,望着栾飞说:“愿闻其详。”
栾飞笑了笑说:“敢问太尉,自打檀渊之盟以来,我大宋与辽人保持了近百年的和平。但是这一百年来,我们真的与大辽人和睦相处的吗?”
高俅听了这话,不由得心念一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