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栾飞望着那完颜宗敏,却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很是愤恨的念叨着:“谁说不是呢!我们当然也知道那辽人的行径,我们当然也对那辽人恨之入骨。但是,偏偏我们大宋朝堂上的那些文人们,一个个都是死脑筋认死理,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而且,尤其头疼的是,自打我大宋立国以来,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这些文官都一个个牛气哄哄,掌握着朝政大权,即便是官家也不敢把他们怎么着。这种情况下,他们真的认死理不愿意背弃檀渊之盟,我们还真怎么不的他们呢!”
完颜宗敏一边听,一边呆呆地出神。
他虽然脑筋比较直,但是却也听明白了栾飞的这番逻辑。
按照栾飞的这番逻辑,如今那大宋的朝堂,乃是被那些文官们操控的,文官们认准了的事情,便是官家也不敢轻易的违背。而那些文官们,却偏偏一个个既是死脑筋,又是道德表,纷纷认准了那要恪守盟约言而有信之类的东东,断然反对大宋率先背弃檀渊之盟这一宋辽之间纸质的盟约的,至于之前大辽怎么欺负大宋,那就根本不管不顾了。至于大宋与女真形成的联合灭辽的盟约,谁让是口头上的约定了,那就只能自怨命苦了。
想到这些,完颜宗敏顿时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当初,国主怎么非得要与这么一群酸腐的文人遍地的国家来联盟呢?
而且,既然要与他们试探着缔结盟约,那也要先把情况摸清楚再说啊。
如今可好,当初是与大宋的官家谈的,是与他们的军方谈的,人家倒是答应的很痛快,女真族屁颠屁颠的跑回来等着大宋兑现盟约了。
结果,人家一转身,告诉咱们,他们说的不算!
这叫怎么一回事啊!
能不能比这更狗血一些?
尤其坑爹的是,我们女真人当初可是因为大宋答应了帮忙开打,可是卯足了劲拿出全部家当与辽人死拼了的,结果到了这时候,你大宋却忽然说你们官家说的不算,文官们都是死脑筋不肯兑现与我们的口头约定,非要兑现与大辽的落实到纸面上的约定,天底下还能不能有比这更坑的事情吗?
当下,完颜宗敏死死的盯着栾飞,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幽怨,更有愤怒。
栾飞当然从那完颜宗敏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要杀人的冲动,便赶忙的说:“完颜先生,你不要这么看我啊?这件事,可怪不得我的。你要知道,我栾飞在大宋里,本来就是个中下层武官,我们大宋历来拿我们武官的命不当钱,这种情况下,你说说我能顶个屁用?当然,从军人的血性上来说,我们是真心实意想帮助你们女真人灭掉大辽的,并且也全都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了。只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这件事我们也是真的有心无力啊!”
完颜宗敏听了,死死的望着栾飞看了片刻,随即渐渐的没了脾气。
毕竟,大宋重文轻武的这回事,他也知道,栾飞讲的这些道理,他更是明白,这种情况下,他自然知道,事关大宋是与大辽还是大金结盟,如此大的军政大事,自然不是一个区区栾飞能够左右的。
这种情况下,自己与栾飞乱发脾气,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当下,完颜宗敏望着栾飞,徐徐的问:“栾公子,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你且说说,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大金国,该去找谁,来维护我们的权益?换而言之,你们大宋究竟谁能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