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走到了耶律猛哥的驿馆里。
此时耶律猛哥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出神呢,这两天,他可是殚精竭虑,忧虑到了极点,唯恐那栾飞真的顶不住压力,到时候大宋真的会向大辽发动攻击,那么大辽可就真的要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如此,自己可是契丹族、是耶律家族的千古罪人了。
正暗暗发愁呢,却忽然来报,栾飞来了。
耶律猛哥听了后,腾的一下子跳起来,忙道:“快请!”
栾飞很快就走了进来。
耶律猛哥放眼望去,眼见栾飞满脸春风的笑吟吟的,顿时就先心安了一大半。
栾飞能如此的春风满面,说明事情紧张不错。
耶律猛哥忙拱手道:“栾公子,这两天,可给你添麻烦了,不知道事情紧张如何?”
栾飞听了,叹了口气,望着耶律猛哥道:“耶律先生,不瞒你说,本来我家太尉听说了这件事乃是你们辽人幕后主使的,当即就暴跳如雷的。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便是我家太尉也顶不住。”
耶律猛哥听了,一张脸顿时紧张了起来,当然,他这紧张,倒是有一大半装的成分。
毕竟,耶律猛哥也跟汉人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汉人的那些说话表达方式,也是很有了解,知道这些汉人,不论帮你办什么事,都喜欢先陈述一番困难与痛苦,然后再说成绩,以此来展现他们的不容易,然后趁机邀功请赏。
对此,耶律猛哥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因此心里微微冷笑,面子上却很配合的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
果然,栾飞笑了笑,接着说:“不过,好在栾飞讲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家太尉大人多多少少有了些转机,如今已经多多少少愿意帮你一把了。”
耶律猛哥听了这话,不由得暗暗哼哼了一声,还多多少少愿意帮我们一把?什么叫多多少少?这不是分明在趁机索贿呢吗?果然到头来,还真是这个套路!一切,还真如自己所料。
当然,心里再是鄙夷再是痛恨,谁让如今局势摆在这呢,耶律猛哥只好硬着头皮问:“如此,倒是多亏了栾公子了。对了,栾公子,不知道童太尉,如今到底想要如何?”
栾飞听了,沉吟着说:“太尉如今正处于模棱两可之间,究竟能不能下定决心帮助你们这一把,还要看你们的表现。”眼见那耶律猛哥一副微微扭曲的脸庞,栾飞贱贱的一笑说:“耶律先生,我们大宋的那些高官,都是这个德性,你应该懂的。”
耶律猛哥听了这话,顿时石化了。
这都什么什么啊?
他忽然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最为无耻的哪里是那童贯,分明是眼前的这栾飞小儿。
这栾飞小儿分明在帮助那童贯索贿,却偏偏还装出一副与耶律猛哥铁哥们的样子,凡事好像都站在那耶律猛哥的立场上,你说气人不气人?
但心里气归气,耶律猛哥却半点脾气没有,谁让如今是求着人家的呢?
正所谓,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
如今,既然凡事都要靠着眼前这栾飞小儿去周旋去谋划,那么只有忍气吞声了。
想通这些后,耶律猛哥望着栾飞问:“那栾公子,不知道该怎样打点童太尉?还望栾公子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