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吴用觉得,必须要在某方面比栾飞适当的高明一下,哪怕就短暂的一个时刻,高明那么一下也行。
如此,才能充分体现出自己一个军师的价值所在。
要不然,栾飞自己参谋都那么高明了,用自己这个军师,还有什么价值?
正是基于这种复杂的心理,刚才吴用才故意在栾飞面前,假装的拿捏了那么一把。
如今,眼见栾飞如此虔诚恭顺,吴用顿时觉得心里出奇的满足,不由得淡淡一笑,徐徐的说:“主公,豹营将士不论是士气,还是训练程度,还是武器装备,都是一等一的。那女真骑兵即便是彪悍无比,即便是有着骑兵的优势,但是在我豹营面前,我坚信,豹营只要战术得当,依然可以能够以少胜多,打败女真骑兵的。”
说完,深深的望了栾飞一眼。
栾飞听了,不由得满脸幽怨的看了吴用一眼,心里却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这吴用,这都十万火急了,少扯这些废话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么多的废话,咱能不能直奔主题,直接说重点啊?
心里虽然这么骂着,但是既然刚才都已经给了吴用的面子了,那么本着给面子就要给足的觉悟,栾飞硬生生的按捺住掐死吴用的冲动,看着吴用,淡淡一笑,徐徐的说:“军师过奖了,还请军师赐教。”
吴用看了看栾飞,淡淡一笑,接着摇着羽扇,悠然的说:“但是吴用觉得,这豹营如今依然有一个破绽,而这个破绽,显然至关重要,一旦重视不够,甚至处理不好,极有可能是致命的,等会真的大战打响的时候,对我们豹营的将士,甚至是毁灭性的后果。”
栾飞听了这话,心里就顿时呵呵了,对于这些军师的套路,栾飞简直是太清楚了,你们对人心,简直是把握的太好了,不论是出什么主意,为了让主公采纳你们的意见,你们都喜欢先假装危言耸听一下,把形势说得如何如何紧急、局面说的如何如何的危险?实际上,形势哪里有那么紧急?局面哪里有那么危险?你们那么危言耸听,归根结底,不还是为了让主公采纳你们的意见,然后重用你们吗?
心里虽然早就看穿了吴用的那点小心思,面子上,为了充分配合到位,栾飞依然假意悚然动容了一下,很是紧张的问吴用:“啊?有这等事?倒是栾飞思虑不周了。不知究竟哪里有致命的错误,还望军师赐教!”
吴用看了一眼栾飞,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舒服到了极点。虽然以他的聪明,以及他对栾飞的了解,他也隐隐感到,栾飞做出这些反应,恐怕十之八九都是在故意做戏给他看的。
但是,究竟是不是做戏与否,都不重要了。
在吴用看来,栾飞即便是真的在故意做戏,那又当如何?至少,栾飞这个人还是很知趣的,知道适当的给人一些台阶下,而这门本事,虽然宋江也很精通,但是宋江的这门本事,那可是当初在郓城县衙里担任多年的押司,接触无数形形色色之人,逐步磨练成的。而栾飞,竟然也有这份能力,这就很让人刮目相看了。
如今,既然栾飞如此的知趣,那么吴用觉得,自己自然也要投桃报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况且,吴用也有着足够的自信,觉得自己心里想到的那个缺憾,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一旦自己真的提出来的话,相信栾飞必然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
当下,吴用望着栾飞,徐徐的说:“主公,这豹营里,确实是战阵严整,等闲之人,休想突破我们的阵营。但是排兵布阵,可不能单纯的只看内部的壁垒,有时候,也要考虑外面的形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