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黑着脸的马蔺刚刚被甘陵夺刀之时,就已经瞥到了阎行的脸色。他连忙一改张牙舞爪状,变成有些涎皮赖脸地凑到阎行身边,轻声说道:
“嘿嘿,首领,我们先借一步说话!”
阎行也不出声,直接就抬腿先迈了出去,马蔺也连忙跟了过来,甘陵摇了摇头,也跟着过来,大牛和虎头对视一眼,拉开距离跟在最后面。
阎行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马蔺,没有发怒,但是语气也较之前加重了几分。
“说吧!”
“嘿嘿,少君,你别发火,我这可不是要滥杀无辜,实在是大伙在军中憋太久了,又在俘虏营受了那些腌脏货的气,这怒气上身,不免就要发泄一番,而这些俘虏还不老实,我这不就正带人给他们一点教训看看嘛!”
“你少来这一套,你带人跑来这里想干嘛,我会不知道,我之前在军中三令五申,禁绝士卒滥杀人,你是军中的老人,知法犯法,我就问你一句,按律该如何处置?”
“少君——”
“住口!我就问你该如何处置!”
马蔺还想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阎行已经发怒出声。看到阎行一脸严肃的样子,马蔺顿时将原先辩解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面去,他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过了一会才试探性地重新抬头,结果阎行还是在怒视着他,他立马有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
“所到之地,如有凌虐其民,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说得好,就冲你今夜你所犯的罪,我就该将你拉出去斩了!”
阎行怒火上升,戟指着怒吼道。马蔺连忙把头又低了几分,不敢说话了,只是眼光有意无意地往甘陵那一边瞟。旁边的甘陵见状,犹豫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只好上前说道:
“少君,这桩事情老黑他虽然有些过错,但错也不全在他本身,儿郎们离家千里、朝不保夕,人情苦于放纵,有些事情还是视情况放开一些为好——”
阎行听到这里,不由将目光投向甘陵,他打断甘陵的话,带着怒气问道:
“法者,我与诸君共处之。军中无私情,阿陵,莫非你也要为干犯军法之人求情?”
甘陵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陵岂敢如此,只是我等以往在联军之中,约束部曲不得-和滥杀,皆是因为战后所得财物,少君绝无偏私,公平分配,儿郎们若有需要,也可用于军市的女闾之中,可当下我等之处境,儿郎们皆是怨气郁结,方才发诸于外,诸人虽犯军法,然以人情相度,陵愚钝——”
说道这里,甘陵看了阎行的脸色一眼后,才继续说道:
“陵愚钝——窃以为,不可以常法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