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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声东击西兵家计(2)(1 / 2)

麹义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帐中的每一个人。

“还记得界桥之战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男儿乱世厮杀,若想要泼天的富贵,就得有泼天的胆!”

麹英精神一震,一下子带着麴光等人霍然起身,大声回应说道。

哗哗哗!帐中一时间都是众人身上响动的铁甲声。

凭着这句话,麹义就敢带着八百先登列阵而战,迎击公孙瓒的近万骑兵。

也凭着这句话,麹义就敢孤军深入、迂回敌后,大败公孙瓒,将幽州彻底掀翻过来。

今夜,再听到这句话,那就是动手的信号了。

麹义看着纷纷站起来的诸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调兵遣将。

此刻他就像是往日安坐在大帐中调度数万人马一样,胸有成竹,熟悉无比地叫唤出每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将起事的某一项任务分配给他,得到军令的人连忙出列应诺,然后才恭敬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待到麹义最后挥手,下令众人分头行动的时候,帐中顿时又是一阵哗哗作响,诸位麹家老少再无赘言,纷纷鱼贯而出,大步离去。

这就是麹义这些年来烙在他们心上的印记,他们对于战无不胜的麹义,有着极度乃至盲目的信心,只要是麹义决定下来的军令,所有麹家子弟都会不顾一切地遵行。

麹演是走在最后的,他其实内心是有疑虑和恐惧的,但他更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他该插嘴的当口。

结果,正襟危坐的麹义叫住了他。

“演弟,你留下!”

听到麹义的话,麹演停住脚步,重新转身。

迎着麹义锐利的目光,麹演听见了自家族兄斩钉截铁的话语。

“今晚之事你无需参与,现下就潜行离开军营!”

骤闻此言的麹演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麹义会在这个关系麹家所有从军子弟生死存亡的时刻,让一直以来从未临阵退缩过的他离开军营。

麹义看着麹演惊愕的神情,面无波澜,仿佛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语音沉重地说道:

“我这里有一桩关系麹家所有人生死的使命,要交给你去完成!”

···

火把照耀下的麹义军营,一道道军令都在有条不紊地被执行下去。

被甲持兵的士卒纷纷出动,众多战马也被牵出了马厩,有的人在睡梦中被唤醒,也有的人在黑夜里径直丢了脑袋。

麹英带着一队精锐的军士,直奔监军所在的军帐而去。

监军和他手下的人,都是袁绍安插在麹义军中的耳目,麹家想要起事,首先就得先解决了他们。

而此刻,监军似乎也提前察觉到了军中大事不妙的迹象。

他正要派遣密使,赶紧潜行逃出营地,赶往袁尚军中禀报麹义军中不稳的种种征兆,要是袁尚能够以武力镇压这场动乱,那当真是宜早不宜迟,再慢一点只怕他和手下的人都有性命之忧了。

可惜,这一趟的使命都被几声短促的叫声给打断了。

鲜血染红了营帐,监军手下的人被麹英带人屠戮一空,麹英冲进了帐中,吓得魂飞魄散、四肢无力的监军跌坐在地上,用屁股拼命地往后方挪动,同时战战兢兢地颤声说道:

“麹英,你,你,你行凶杀人,以下犯上,可是要反了?这,这,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啊!你,你,你······”

看着提着滴血的环首刀,一步步逼近的麹英,监军头脑一片空白,只能够胡乱地说些话语,但话到嘴边,又紧张地说不出来,恐惧的情绪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头脑。

“去死吧!”

麹英懒得理会在他眼里面目可憎的监军,直接一刀就砍下了他的脑袋,鲜血瞬间飞溅,不少喷撒到了他的衣甲和脸上,但麹英却不管不顾,只是草草抹了一把脸,就俯身将死不瞑目的头颅拾了起来。

他高举着血淋淋的人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你说的没错,我们麹家反了!”

···

袁尚帐中。

作为最后一条套上麹义脖子的绳索,袁绍选择了让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袁尚来动手。

在袁绍眼里,袁尚无疑要更加像年轻的自己,也比他那两位年长的兄长更加具备德行和才能,更适合成为自己基业的继承人,可惜他麾下的许多文武并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