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先前在京城时,间隔些时日就会进山采药,他将此作为放松的方式,故而寻了个隐蔽的山洞略作布置,作为落脚点。
他曾同我说过这个山洞,我这次进山便去了那山洞,发现了父亲藏起来的一本医案,里面有关于皇帝的。”林舒解释着,手已经翻到了记录皇帝的那一页,指给顾逍看。
医案很简单,顾逍一目了然,但内容却让他错愕。
皇帝在他出生后的第二个月就吃下了绝育丸。
他问林舒,“这个绝育药是一辈子都不能生育,还是短期”
“绝育丸是父亲研制而成的,他曾说过,男子吃下此生便再无令女子有孕的可能,但这是男尊女卑的世道,这种药不被世人所接受,父亲未曾公开过。
母亲生我时难产险些丢命,父亲不舍母亲再经历生产之苦,便服用了那绝育丸,母亲此后再未有孕。
但有没有旁的大夫能解这个,也未可知。”
顾逍脸有些苍白,他想到了母妃流产的那个孩子,他想到了当年他们两个是很恩爱的,亦从不曾分过院子,可直到他五岁那年母妃才再度有孕。
难道,母妃怀的并非他的孩子
可怎么可能,母妃那样爱他。
他努力去回想,当时他知晓母妃有孕时是什么神情,越想脸色越白。
林舒朝谢酒打了个眼色,就先退了出去。
大夏百姓都知道,二皇子和逍王一母同胞,只不过在贵妃肚子里才四个月就流了产,皇帝因着对贵妃的深情,在胎儿尚不知是男是女的情况下,给那个孩子排了个二皇子的名头。
但兄长是亲眼看着他母妃,在皇帝和曹皇后大婚那日,将孩子弄掉的,皇帝在大婚,他们母子被锁在屋里,兄长求救无门。
皇帝拥着新妻和美过日子,他们母子被遗弃,被陷害,甚至最后贵妃疯癫自虐而死,兄长因此怨恨皇帝的薄情寡义。
可若是贵妃背叛皇帝在先,那这样颠覆以往认知的真相,只怕兄长很难接受,这个时候,还是让谢酒陪在他身边吧。
林舒轻轻带上了门,幽幽叹了口气,父亲配制的绝育丸不是那么好解的,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他们都不是皇帝的。
只不知,这些年皇帝是怎么瞒过旁人他不能生育的事,会不会是父亲在中做了手脚那三皇子四皇子又是怎么回事。
林舒摇了摇头,这些不是她该考虑的,她该考虑的是多为兄长和谢酒他们配制一些保命的药丸,还有一些可制敌的毒药。
“阿逍,不管他们的恩怨如何,这些年皇上对你不管不问,他都是个失职的父亲,你的怨恨并没有错。”谢酒轻拍顾逍的背,安慰着。
她知道这个真相对顾逍的震骇有多大,一直认为被伤害的人,其实可能先犯了错,一直认为绝情的人,却是被背叛的那个。
但无论真相如何,皇帝都不该迁怒顾逍,谢酒并不会因此对皇帝有所改观。
“我有个小名。”顾逍的声音低哑暗沉。
他将谢酒一把捞进怀里,用力圈着她,似是要从她身上吸取力量,“母妃怀我,他初为人父,很欢喜,时常让灶房给母妃做好吃的,导致胎儿过大,等孕后期大夫发现时,母妃的胃口已经大了。
母妃因为节食,半夜饿的哭,她还担心饿着我,便偷偷让丫鬟给拿吃的,如大夫所说,难产,生了两天两夜,好在有惊无险。
母妃怀我一场,没有胖多少,我却是有十斤之重,所以他们私下给我取了个小名,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