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林舒与这些年过多纠缠,冲躲在屋里装死的几个老头道,“林舒已经分宗断亲了,你们还要纠缠不休,那请林氏族长和几位族老出来,我们重新说道说道。”
几个老头虽被把柄震慑,心里到底是不甘愿的,也抱着侥幸,或许林舒还能回头,亦或者断亲了将来还能往来,便索性任由晚辈们胡闹,听了逍王这话,才忙从屋里出来。
林氏族长拉着脸,“是我们对不住林舒丫头,契书已立,两林再无关系,你们都住嘴。”
其余人不明所以,但族长发话,也不敢再多言,唯有那婶母眼睛死死盯着林舒,恨不得生吃了她的模样。
林舒问顾逍,“兄长,对郡主不敬,污蔑郡主清誉者,该当如何”
顾逍淡声道,“便掌嘴三十,以儆效尤吧。”
言罢,便有随同来的逍王府婆子,上前抓着那林家婶母,啪啪打了下去。
林家人这时才真正想起,林舒身份的改变,她再也不是他们能随意辱骂的了,同时也后悔,早知林舒有今日这样的造化,就该与她维持好关系才是。
一行人来得快,走得也快,林舒脱离林家的事,彻底办成了。
只是没想到,能在林家门口遇到伍冲,看那样子像是专门赶去的,顾逍微微挑了挑眉,没将自己看到的告知马车内的林舒。
林家门口和路上都不是说话的地方,伍冲策马一路跟去了逍王府。
府门口,林舒下了马车,才看到伍冲也在,想到谢酒信中所说的,她看向顾逍,“兄长,我能邀请他进府,同他说几句话吗”
顾逍颔首,“可以。”
只是就不知这位皇帝的心腹,敢不敢进逍王府了,入了这府,可就要被曹党视为逍王派了。
不想,伍冲朝他拱了拱手,“叨唠了。”
便走到林舒身边,等着她一同进府。
顾逍见此蹙了蹙眉,林舒的婚事还是要解决的,如今虽得了郡主的封号,但婚事并非全然是自己做主的。
皇家无公主,若遇上有和亲的,联姻的,首当其冲便是这些郡主,县主们,林舒入了曹党的眼,难保他们不会在这种事上再做手脚。
曹家那些人,最爱做的就是毁人好事。
伍冲虽是皇帝的人,但客观来说,他对伍冲无恶感,甚至对他的能力颇有赞赏,就是年纪上大林舒许多,最关键是林舒有没有意。
若是不中意,他得给林舒找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做了人家兄长,就得做好这个兄长。
这般想着,他迈步跟在了两人身后。
总不能让自家妹妹跟外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这般想时,俨然忘了自己和谢酒的相处。
林舒知道顾逍办完了她的事,是要进宫的,便道,“兄长若有事忙,可先去忙,我同他说几句话便好。”
“不差这片刻,再说本王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总是要歇上一歇的,你们说你们的,不必在意我。”他在椅子上坐下,闲闲道。
伍冲在玉幽关多年,对逍王很熟悉,知道他是个冷清的人,今日愿意坐在这里,是真的将林舒当成妹妹关心,他心里是替林舒高兴的。
但与这位爷正面打交道,这还是头一回,有些话不知该如何才恰当。
可这位爷是他未来的大舅子,是能决定林舒嫁不嫁他的人,他想了想,率先道歉,“先前奉皇命,不得不将谢姑娘之事告知陛下,此事下官欠您和谢姑娘一声抱歉,下官愿意以一个人情作为弥补。”
因为他的告密,皇帝知晓了谢酒和顾逍的关系,从而给谢酒下了赐贞洁牌坊的圣旨,是顾逍和楼祁半路抢了圣旨,才没让皇帝拆散他们的计划得逞。
事后皇帝又将两人关系透露给霓凰,霓凰怂恿曹承望刺杀谢酒,的确给他们惹了一些麻烦,但他们也因此将计就计做成了一些事。
这是他和皇帝的恩怨,各为其主的事,顾逍和谢酒心里对伍冲并无多少怨怪。
只是,“你是陛下心腹,应当知晓我与他的关系并不融洽,林舒如今是我妹妹,你想娶她,可曾想过如何在我们之间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