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一结束,谢酒就打算回去。
杨清婉叫住了她,“谢酒,听说当初你为了给大嫂看病,以工抵诊金在林家做事,让吴嬷嬷跟你一起过去,把林大夫的钱还了,收拾东西回家来吧。”
谢酒有些错愕,“家里住得下吗”
杨清婉看向杨老二。
她带的人不少,其他人可以在外面挨一晚,她和贴身的嬷嬷丫鬟是要在屋里的,来的路上就知道附近没有客栈。
“弟妹再在林家住一晚吧,明日姑母会在附近给我们换个大点的屋子。”杨老二做了主张。
杨清婉不喜他一个晚辈命令自己,但这个破茅草屋她确实不愿住,便笑道,“对,明早你就回来。”
谢酒似有为难,“上次林舒说,我表现得好,再做一个月就能抵了工钱了,要不就做满吧,有始有终。”
“之前你们受苦了,现在姑母来了,怎还会让你受苦。”杨清婉言语温和,却不容拒绝。
“可,可是上次杨修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和二哥泼脏水,我若再同二哥一个屋檐下,难免会叫人说些难听的话。”谢酒又找出一个借口。
“你我本就是一家人,自该住一个屋檐下,何况还有大嫂。”杨老二强硬道,“明早便回家。”
谢酒没法,只得应是,只是离开杨家时,尽管极力掩饰,眉宇间还是透着愁苦。
“她知道自己有孕了,在极力遮掩。”杨清婉让下人将杨老二抬回了房间,挥退下人,只留两人在房间说话。
杨老二因为儿子的死,变得很阴沉,他冷声道,“她很狡猾,今晚或许是她做给我们看的。”
他趁着谢酒专心吃东西时,突然提及杨修,又让她离开林家,回杨家,都是想试探她是否察觉自己是中了孕蛊。
若是她不知晓自己中蛊,那或许杨修的死真的与她无关,明天的计划便可照常进行。
杨清婉则不认同,“你是不是太高看她了,一介商贾之女能有什么大造化。”
在她看来谢酒就和她家后宅那些妾室们,没什么两样,或许有些小聪明,但没杨老二说的那般夸张。
“那孕蛊可是我高价寻来的,极为难得,拢共就两只,其中一只被送进宫里,连宫中御医都没看出来,谢酒身边那个女大夫能看出来吗”
“难保逍王身边没有懂蛊的人。”杨老二打断她,不耐听她多说,“明日若未成,姑母便住到我们回京城之日吧。”
“老二。”杨清婉精致的眉眼,倏然凝聚一层薄霜,“我到底是你姑母。”
且不说这里环境如何,她丢下家中一切,急急赶来已是不易,怎可能在这里常住,老二这是拿着她的把柄不给她活路。
杨老二似笑非笑,“姑母刚不是对自己的蛊虫很有信心吗”
“老二,我会帮你做成这次的事。”杨清婉面露泣容,“事成你需得把那些东西给我。”
杨老二点头。
杨清婉有些费解,“你若怀疑是她害了修儿,我帮你杀了她便是,何故非要留在身边,姑母实在没看出她有何不同,万一那逍王到时气恼了她,直接要了她的命,或者将她的东西全部收回,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若真是被逍王杀了我也认了,否则,我一定要她留在我身边。”杨老二恨声道,他只是起了收下谢酒的念头,就废了双腿和男人的根本,如今连儿子也搭上了,不达到目的他如何甘心。
好在,明日,明日就能看到谢酒对他哀求,摇尾乞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