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主动配合了黑脸汉子的要求。
在高桥信的引领下,叶途飞也冷静下来,表示愿意钻进麻袋里。
张罗辉露了一手牛逼后,也想明白了,主动地把枪交给了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见好就收,把麻袋收紧,四个人抬了两个,他自己扛了一个,快速地从飘香楼撤了出去。
这出戏刚落幕,冯忠梁郭忠林等弟兄立马按照叶途飞实现的交代,把井上正男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逼问井上正男的对策。
井上正男能有什么对策?他满脑子都是失职,都是处罚。甚至连最起码的赶紧开枪示警的反应都想不到。
这也正是冯忠梁他们希望的。
足足有五分钟之多,日军巡逻队才赶了过来。他们是发现了离飘香楼不远的一条巷子里的十名日军士兵的尸体,才对这一片地区进行了封锁,才搜寻到飘香楼中的井上正男和冯忠梁他们。
此时,可怜的井上正男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只顾着捂脸流泪,对巡逻队的领队的问话是只字不答。好在冯忠梁他们还算镇定,七嘴八舌地把整个过程描述了一遍,这样,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有了十分钟的时间,足够黑脸汉子们撤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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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徐州城内的山下敬吾接到了贾家汪驻军的电话。
听到高桥信被绑票的消息时,山下敬吾的小心脏陡然颤动了起来,他没有想到,高桥信竟然会采用如此冒险的手段来实现他的计划。但是,在这么深入一想,不禁又为高桥信叫起好来,这一招虽然风险较大,但收获必将同样巨大。
放下电话后,山下敬吾如释重负,吩咐宪兵队的值班人员,无需再刑讯彭友明了,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然后,他就守在了电话机旁。山下敬吾想着,共产党方面搭救彭友明的心情迫切,说不准一得手就会立即传信息过来,要求交换。
然而,电话始终没有再响起,也就是说,他的部下始终没有得到共产党方面的信息。
山下敬吾禁不住为高桥信担忧起来。
这种担忧的情绪令山下敬吾感觉很奇怪,它并非单纯是战友之间为对方的安危而担忧,其间,还夹杂了一些牵肠挂肚的感觉。这种感觉,山下敬吾曾经品尝过,那还是他年轻的时候,暗恋上了同班的一位女同学。
山下敬吾为这种感觉而震惊,甚至是羞辱。他想极力摆脱这种感觉,可是,不但没有摆脱掉,反而更加浓烈起来。
就这样,牵挂夹杂着羞辱伴随着煎熬,山下敬吾迷迷糊糊地熬到了天亮。
胡乱洗了下脸漱了漱口,山下敬吾便挨个打电话询问这一夜都发生了些什么。可得到的答案却是除了贾家汪发生了一起绑票案件,死了十名帝国士兵之外,再无其他事件发生。
山下敬吾的心跳开始加速,他面对部下送过来的早餐,竟然一点食欲也提不起来。
就这样熬着,直到午饭时分,山下敬吾才终于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消息,那一刻,他像是个孩子一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同一时间,像孩子一样露出了灿烂笑容的还有叶途飞。
昨晚上,黑脸汉子和他的弟兄们带着三只装着人的麻袋极为顺利地撤离了贾家汪。出了镇子向东约一里来地有片树林,卫向东事先安排了一辆骡车在那。
黑脸汉子招呼弟兄们把三只装人麻袋放到了骡车上,然后一路向东,直奔耿集镇而去。半道上,卫向东他们追赶了上来,一搭眼,没见到高桥信和叶途飞,猛然一惊,喝问那黑脸汉子:“石黑子,怎么回事?出什么意外了?”
石黑子被喝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着后脑勺回答说:“没啥啊!哦,对了,是出了点意外,那飘香楼的四周竟然埋伏了几个小日本,不过没多大事,就是耽误了几分钟而已?”
卫向东又喝问:“那人呢?让你绑的人呢?”
石黑子用手一指骡车,说:“那,不都在车上嘛!”
卫向东又喜又恼,急忙赶紧两步,追上了骡车,喝令先停下来。
骡车停下之后,卫向东赶紧解麻袋。
石黑子也赶了过来,对卫向东的举动大为不解,问:“卫大队长,您这是干嘛呀?”
卫向东没好气地回答说:“我干嘛?我这是再帮你,让你少挨点打!”
“挨打?”石黑子更糊涂了,说:“一个小日本,两个臭汉奸,绑了他们怎么会挨打?”
这个时候,卫向东已经解开了第一个麻袋,巧了,刚好是火气最大的张罗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