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王征北大笑着站起身来,道:“啥利益?啥特权?小日本当道,要么去当汉奸做走狗,要么掉脑袋丢性命,还有利益和特权吗?”
王征北的话提醒了大伙,沉默的气氛一扫而空,各把头纷纷表态,说是认同王大把头的意见,让那些利益特权滚一边去,咱们只求跟着六爷,和小日本死磕到底。
闫希文和叶途飞做了次目光交流,在得到叶途飞的赞赏和支持后,闫希文将话题进入了更深的一个层次:“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成了真正的军队,那么就要有个军队的样子,所有的弟兄需要重新打乱重新编制,而你们,将会失去对原来队伍弟兄的指挥控制,你们会认同么?”
闫希文的这句话就像是利箭一般刺穿了各把头的心。多年绿林生涯成就的思维便是有人有枪才能有钱有地位,就这么让他们失去了手上的人枪,难免不会痛苦,难免不会割舍不下。
齐云海叹了口气,道:“军师,俺不是反对您的说法,俺只是想知道,这队伍重新编制了。。。哎,就直说了,军师打算怎么安排咱们这些把头。”
闫希文正色道:“适合领兵打仗的,继续领兵打仗,不过要看能力安排职务。不适合领兵打仗的,可以做一些别的工作,一支军队除了带兵打仗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工作要做。”
闫希文说完,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叶途飞,见叶途飞在微微点着头,知道叶途飞认可了他的想法,于是加重了口气,道:“不管负责什么工作,大伙都要以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军人的标准很简单,就两个字:服从!”
大伙笑道:“这简单,咱们一项听六爷的!”
闫希文严肃道:“服从,不单是服从于六爷。”
大伙愣了,有人道:“不服从六爷?那服从谁?”
闫希文道:“服从你的上级,服从军纪军规!”
沉默了一会,齐云海率先站出来表态说:“俺接受军师说的,不过俺有个条件。”
闫希文皱了下眉头,道:“说来听听。”
齐云海道:“俺得扛枪打仗,要是军师觉得俺不适合那啥,对了,叫带兵,军师要觉得俺带不了兵,那俺就做个被带的兵,这总没问题吧?”
闫希文抽空看了眼叶途飞,叶途飞却对他的眼神茫然无应,闫希文只好搪塞道:“具体如何安排,这得等跟六爷商议了再说,不过齐把头想扛枪的想法,应该没问题。”
齐云海之后,王征北也表了态:“我没啥可说的,一句话,军师代表的是六爷,六爷的意思我全听。”
随后,各把头一一表态,全都认同了闫希文的意见。
统一意见后,闫希文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六爷,各位把头,还有个事咱们得先商议确定了,那就是得给咱们这支队伍起个响亮一点的名号!”
齐云海疑道:“还要起个名号?六爷的忠义堂,这个名号不够响亮吗?”
闫希文笑道:“这名号一听就是个江湖帮派,哪里像是个军队的名字?”
王征北道:“军师说的对,既然军师提了这个问题,相比军师心里应该有个名号了吧?”
闫希文笑道:“叫二郎山抗日义勇军,如何?”
各把头琢磨了下,觉得还不错,纷纷点着头。
“六爷,你的意思呢?”闫希文见这个名号已经得到了大伙的认可,觉得在叶途飞那里也应该没有问题。
“太俗!这是一,这第二,根本没有体现出我们的特色,这第三,抗日这俩字显得太被动,难道咱们就不能主动出战,只能被动抵抗么?”叶途飞笑吟吟地提出了他的看法。
事实上,若是叶途飞没有恢复记忆的话,这名号兴许他也就认了,但现在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后世中,读了那么多抗战题材的,看了那么多抗战题材的电视剧,大家伙一股脑都叫抗日义勇军,叶途飞早已经有了视觉及听觉的双重疲劳。
“依我的意思,咱们不如还叫土匪营,一来可以体现咱们这支队伍的本色,咱们就是一支从土匪发展而成的部队,二来,这名字响亮却又低调,小日本一听,会认为这不过就是一个营嘛。”
叶途飞的话得到了把头们的喝彩,有几个把头嚷嚷开:“就是!咱们就打出土匪旗号,让那些正规军瞧瞧,瞧瞧咱们这些不入流的土匪是怎么把小日本打得稀里哗啦的!”
待众人议论声减弱,叶途飞又道:“这抗日两个字我看可以改成战日,咱们就叫二郎山战日土匪营,如何?”
“二郎山战日土匪营!?”
张罗辉此时一头闯进了议事堂,叫道:“这个名号好!有气势,够响亮!”
叶途飞皱着眉头问道:“这么一大会子,你跑到哪儿去了?”
张罗辉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回答叶途飞道:“六爷,嘿嘿,我,我肚子疼,去了趟茅厕。”
叶途飞道:“那茅厕的茅坑都被你填满了吧!”
张罗辉又是嘿嘿一笑,道:“拉干净了才能给今晚上腾出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