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前面乱成了一锅粥,闫希文赶紧上前,找到了叶途飞,三言两语问清楚了情况,于是扯着嗓子喊道:“乡亲们,乡亲们!不要吵,听我说两句!”
乡亲们一看说话人的这副模样,就知道是个当官的,于是便顺从地安静了下来。
“我叫闫希文,是咱们二郎山战日土匪营的军师,你们相信我吗?”
那花甲老者打量了一番,道:“嗯,你倒是有几分英雄气概,像是个军师。”
闫希文像那老者作了个揖,笑道:“跟我们叶六爷相比,闫某也就是个凡夫俗子,啥也算不上。”
那花甲老者微微颔首,道:“此言虽说谦虚,但也有些道理。”
闫希文又作了个揖,道:“老人家说的对,说得好!是这样啊,乡亲们,叶六爷累了,得需要休息,咱们可不好打搅叶六爷休息,是不是啊乡亲们?”
一众农家佃户都频频点头。
“你们这些心情我代表叶六爷收下,啊,乡亲们,你们带来的这些物品,我也代表叶六爷收下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等叶六爷有时间了,我会安排他跟乡亲们见见面,你们说好不好?”
那花甲老者倒也通情达理,点了点头,同意了闫希文的意见,招呼身旁乡亲,把带来的慰问物品留了下来,然后开开心心地去了。
待乡亲们离开后,叶途飞在闫希文身后突然道:“我是谁?闫大军师,我问你呢,我是谁?”
闫希文笑道:“你当然是叶途飞叶六爷了!”
叶途飞点了点头,道:“哦,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闫希文率先没能忍住,笑了起来,几名固庄兄弟也跟着笑了。
笑声中,叶途飞道:“我就纳闷了,那老家伙怎么看你倒觉得有几分英雄气概,看我就是一普通后生呢?”
闫希文笑道:“你叶六爷内功深厚,能做到锋芒内敛,我闫希文修行不到,有点啥都挂到了脸上,这才有了这么个结果,叶六爷,我这么解释,您还满意吗?”
叶途飞哈哈大笑起来,笑罢,搂过闫希文的肩膀,与其耳边悄声道:“这马屁拍的真让人舒服,以后可得发扬光大,啊?”
这件事情的效应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减弱,却持续发酵起来。
不单是老百姓反应强烈,前来入伙及迁徙进山的大大增加,就连四周的大户人家也纷纷派人进山,向土匪营示好,主动表示要向土匪营按期交纳保护费。
有些投靠了日本人但没怎么做坏事的汉奸也频频向二郎山传递信息,愿意暗地里帮助土匪营,传个情报送点弹药啥的尽管土匪营开口。
但是,那些为祸乡邻无恶不作的铁杆汉奸和走狗们坐不住了,他们很清楚,想脚踏两只船,日本人土匪营两不得罪的希望根本就不存在,因此只得向主子诉苦,祈求主子发威,把土匪营给收拾了。
可是,这些汉奸走狗的大主子山下敬吾却迟迟不肯表态。驻防日军一个中队一夜之间被反日武装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像样的战斗都没发生,一百二十人便全部玉碎,这在整个华北派遣军序列中还是第一次。
高桥信很恼火,山下敬吾也很恼火,师团长更加恼火。
他们最恼火的还不是这个窝囊废一般的川岛中队,而是他们师团的那个像肥猪一般的参谋长。
师团长有意将此事捂住,仅限于徐州地区不必像华北总部汇报,可参谋长却‘无意间’走漏了风声。
据说,事情已经闹到了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多田骏处,只是多田骏尚未来及做出指示而已。
这种情况下,师团长不敢造次,只能按兵不动。
汉奸走狗们见状,只能夹着尾巴跑的远远的,一时间,二郎山周边干净无比。
这件事还发酵到了邢万礼身上。
此刻,他跟着渔农先生派来的特派员一起呆在韩鸿勋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