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叶途飞所部和吕尧韩鸿勋两部建立了完善的联络方式。
三方以电台为基本联络工具,制订了只有三方专门负责人才知晓的密码及暗语,并确定每天晚上九时整,为三方固定联络时间。而其他时间内,三方必须每一个小时至少开启电台一次。
这一天,彭友明自徐州城得到了日军人事大调整的情报,并把此情报传递给了灵璧山吕尧部。
当晚,吕尧所部便把此消息转给了叶途飞。
得此消息,叶途飞一声长叹,良久无语。
张罗辉见状,却不知叶途飞为何如此,叶途飞指了指电报,道:“高桥信被束之高阁,今后再也不会摆弄刀枪,想杀了他,只能玩肖老六的那一套了。”
张罗辉笑道:“那不是件好事吗?依我看,这容易多了!”
叶途飞摇了摇头,叹道:“容易个啥啊?高桥信老奸巨猾,一定是狡兔三窟,偌大一徐州城,又有小日本重兵把守,以你我之力,暗杀他?谈何容易啊!”
张罗辉却傻笑着,道:“有六爷在,就没有办不了的事。”
叶途飞苦笑,刚想教训一下张罗辉,但见闫希文又拿着一纸电报走了进来。
“叶老弟,韩师长发报过来,说小日本要进攻长沙了,问叶老弟有什么想法没有。”
叶途飞愣了下,然后拍着脑门气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呢?闫老哥,长沙之战事关重要,若是长沙丢了,那么小日本便可以此为后方基地,过湘西而进犯重庆。闫老哥,韩师长有没有说最高统帅部对这场战役的态度?”
闫希文摇了摇头,道:“啥也没说,就是在电报中问你的看法。”
叶途飞沉思了片刻,道:“回复韩师长,说我过两天就去拜见他,就长沙一战,好好地讨论一番。”
闫希文点头道:“这样也好,韩师长背后通陈诚,陈诚跟九战区薛岳长官的私交甚密,叶老弟,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通过韩鸿勋传递到最高统帅部。”
随后闫希文又笑了笑,接着道:“不过,能不能起到作用那就不好说了。国军的高官们都是说起来堪比诸葛亮,做起来却连马谡还不如。”
叶途飞对闫希文的这种断定持反对意见,但他也不好直接反驳,只能笑笑了事。
事说完了,但闫希文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叶途飞意识到闫希文可能还有些不方便当着张罗辉面讲的事情,于是便借故支走了张罗辉。
“闫老哥,现在没人了,有啥话你就直说吧!”
闫希文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起。“嗯,啊,是,哎,不管那么多了,我就直说了吧!叶老弟,你有多久没去看望重伤员了?”
叶途飞暗自偷笑。
闫希文这话根本不是什么直说,他是在兜着弯子来提醒叶途飞,该去看看欧阳雪萍。
叶途飞在心里一盘算,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和欧阳雪萍竟然有二十多天没见过面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二十多天前去看望伤员兄弟,顺便和欧阳雪萍说了几句话。
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叶途飞在问自己。
又看着闫希文还在等着自己的回话,叶途飞只好收起思绪,搪塞闫希文:“谢谢军师的提醒,你放心,在去韩师长那边之前,我一定去卫生所看一看。”
闫希文还想说些什么,但迟疑了片刻,最终却选择了离去。
躺在床上,叶途飞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欧阳雪萍和苏月。
不得不承认,和苏月在一起确实很轻松很惬意,她对自己的崇拜让人感觉很满足,她的俏皮和随意,也让人感觉到很舒服,她的善解人意更是让人感觉到温馨温暖。
而欧阳雪萍呢?
一时间,叶途飞竟然找不出她的一个优点出来。
重重地叹了口气,叶途飞翻身下床,点了支雪茄,在黑夜中默默地抽着。
是自己变了心?
叶途飞摇了摇头,他知道,他对欧阳雪萍的牵挂还是强于苏月,他对欧阳雪萍的敏感,也一样强于苏月。
尤其是二十多天前在卫生所看到了为了医治伤员兄弟,十多天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而一脸倦色的欧阳雪萍时,他的心都快碎了。
当欧阳雪萍淡淡一笑,说她没事,说她能撑得过来的时候,叶途飞在内心中是无比骄傲的,他当时在心底对自己说,看,这才是我的女人,能为我分担忧虑,能为我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