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途飞看着聂恒资只是笑,直笑得聂恒资浑身发毛。
“喂,我说你这么阴笑是个什么意思?”
叶途飞笑道:“看你发火的样子真可爱!你自己说,你对我发火起过作用吗?你哪次冲我发火之后不是跟我道歉了?”
聂恒资愣了下,却依然拧着脖子道:“这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向你道歉!”
叶途飞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分钟,你闭上嘴巴听我说五分钟,听完后,你若是没向我道歉的话,我叶途飞跟你姓!”
聂恒资再愣了一下,依然硬挺,道:“我听完了要是向你道歉的话,我就是你叶途飞的六公子!”
叶途飞笑了笑,开始了他的五分钟演讲。
“我知道你聂恒资是个爱国好青年,若不是只会跳舞做生意,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你老人家一定会穿上军装跟小日本在战场上拼杀一番。我也知道,这两年,你偷偷摸摸地背着你家老爷子,给重庆方面捐了不少的钱物。所以,我叶途飞才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聂恒资难掩自豪之情,刚想表个态,却被叶途飞制止了。“你别说话,只管听。”
叶途飞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继续他的演讲。
“你不能主观地断定这汪伪政府和这群汉奸们就是民族罪人,客观上,咱们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这些汉奸们的所作所为,对抗战大局还是起到了正面的作用的!”
叶途飞看着聂恒资惊愕的表情,笑了笑,继续道:“他们的存在,事实上断了重庆方面和小日本媾和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汪伪政府把重庆政府逼到了一条绝路上去了,所以重庆政府势必拼死对抗小日本的侵略。若不然,你以为重庆方面的意志就那么坚强吗?”
聂恒资这一次是真的愕然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他认为这是叶途飞的狡辩,但是想了又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辩驳的理由。重庆政府的确如叶途飞所说,在前线将士们拼死相搏的同时,并没有放弃一切和日本人媾和的可能性。
他曾经在一个生意场合上听到一个德国朋友说起过,日本人为什么在汪伪政府的这件事情上一拖再拖,其目的就是对和重庆政府的媾和还抱有希望。
一想起这些事,聂恒资不由地叹了口气,他不得已,只能认同了叶途飞的诡辩。
叶途飞轻松一笑,对聂恒资的个性,他是了如指掌,这个聂家六公子受到的是美国式的教育,个性虽然鲜明,很主观,但是讲道理,只要把道理给他讲通了,做起事情来就会义无反顾,从不计较个人利益。
叶途飞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紧接着他又开始说服聂恒资接受他下一个观点。
“汪伪政府成立的越早,越顺利,越能彻底地断了重庆政府的念想,这是其一。我要说的其二是,这汪伪政府建立起来后,势必会对全国的抗战起到不小的负面作用,那么,我们就要想办法把这种负面作用降低到最小层面。所以,你要答应我的要求,协助我,把汪伪政府的生意操持起来。”
聂恒资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帮他们做生意跟降低他们的负面作用有何关系?”
叶途飞笑了笑,道:“日本人很阴险,成立汪伪政府的根本原因是打着以华治华的目的,也就是说,控制住汪伪政府,并通过汪伪政府招降那些贪生怕死的国军部队,让中国人打中国人,他们来坐收渔利。就现在,北平的王克敏和南京的梁鸿志的手下就有不下一百万的皇协军,若是汪伪政府成立了,皇协军的数量还会成倍增长。这些部队跟日本人打那是怂包一个,但是跟自己同胞打,却是狐假虎威,跟真的似的。
我们无法阻挡这些贪生怕死的将领的投降,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瓦解他们的战斗力。而腐败,恰恰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把生意操持起来,把这些皇协军将领们拉下水,有钱赚,有好生活过,谁还敢在战场上拼命啊?当官的认了怂,当兵的更不会拼命了,一支不敢而且不愿意拼命的队伍,上了战场会怎么样?”
聂恒资忍不住接道:“那只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