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般人而言,若是自己的龌龊心思被人家直接戳中了,难免会有些尴尬,可是,土肥原贤二多年的特务生涯早已经练就了一张超级厚脸皮,这厮毫无尴尬之色,反而笑嘻嘻地请教起叶途飞:“那你帮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做才能算是两全其美呢?”
这句话问的是相当高明,叶途飞若是顺着土肥原贤二的问话,说出了他心目中的理想方案,那么就等于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露给了土肥原贤二。而土肥原贤二知道了叶途飞的想法,势必会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件事,他很有可能获得他想要的东西,同时又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放过高桥信。
叶途飞肯定不会上这个当,他以同样的笑容面对土肥原贤二,把皮球轻轻地踢了回去:“我只想让将军阁下为我主持公道,至于怎么做,我想,将军阁下早已经有了决定。”
土肥原贤二又呵呵笑了一通,然后道:“我说这赵铭为什么如此看重你,果然是慧眼识才。好吧,我今天既然约你过来,就是想把这件事妥善解决了。你也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懂得,这种事情我确实不方便调查。不过,你所反应的问题我还是相信的,高桥信这个人的私心太重,继续重用他将会对大东亚共荣的事业起到不好的作用,但高桥信过去还是有些功劳的,功过相抵,也就这样了。至于你们两个的恩怨,我想找个机会,让你们俩单独见个面,好好聊一聊,把误会解开。叶先生,你认为这样做妥当么?”
单独见个面?
叶途飞的心里‘噗通’抖动了一下。单独见面的时候是很有可能发生想象不到的意外的,比如高桥先生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不幸摔死了。又比如见完面之后,高桥先生偶遇歹徒,不幸壮烈。最不济的也是高桥先生恼羞成怒,要杀死叶途飞,结果叶途飞正当防卫有些过火,失手打死了高桥先生。
可想象空间太大了,可操作方案也太多了,叶途飞没有什么不满意,关键是土肥原贤二会在什么时候落实他的承诺。
“将军阁下,既然你希望我和高桥信之间能化解这段恩怨,那么我叶途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听从将军阁下的建议就是了。”叶途飞适时地退了一小步,他没有提何时落实的事情,就是不想被土肥原贤二看出破绽,毕竟这个解决方案看上去是叶途飞吃了点亏。
不过,叶途飞还是留了后手的,因为他知道,土肥原贤二说来说去,还是打那座兵佣的主意,所以,只要土肥原贤二提起那座兵佣的时候,叶途飞便可以以先解决他跟高桥信之间的矛盾为借口,迫使土肥原贤二尽快落实他和高桥信单独见面的事情。
土肥原贤二已经被那座兵佣迷惑了心智,自然在这场跟叶途飞斗智慧的过程中落了下风,他还以为叶途飞只是想化解了他和高桥信之间的矛盾,然后安安生生地在赵铭身边过几天好日子。
按这种思路,那么叶途飞手中的兵佣就应该奉献给他了。
所以,土肥原贤二大言不馋,提起了那座兵佣来。
“叶先生,还有一事要和你商量,上次你带来的那座汉代兵佣,我想,它应该归属大日本帝国才是,你说呢?”
叶途飞隐晦一笑,道:“不光是那座兵佣,还包括高桥信私吞的那批宝藏,我想,都应该归属了你们日本国才对,中国现在太混乱,不适合保管这些文物。”
土肥原贤二大喜,终于露出了贪婪的失态之色,他慌不迭地说道:“对,对,叶先生说的极对,这些文物乃是人类文化的瑰宝,理应不分国界,哪里最安全就保存在哪里。”
叶途飞笑道:“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若是我现在就把那座兵佣交给将军来保管,还是不甚妥当。”
土肥原贤二急切问道:“为何?”
叶途飞道:“你想啊,我跟高桥信之间的事情没解决,他私吞的那批宝藏就不会吐出来。当然,高桥信是高桥信,我是我,我管不了人家高桥信的事情。就说我手上的那个兵佣吧,就这么交给你了,别人会怎么想?你又能怎么做?是不是真的要交给你们日本国?”
土肥原贤二听了此话,还真是有些犯难。
叶途飞笑了笑,道:“将军阁下,你不必为难,我有个办法,能让你获得那尊兵佣的同时还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