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船的时候,不光是老木在一边闲着,铃木川也没能插上手,大家都以为把握在手,要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来。唯独叶途飞,他却躲不了懒,因为船是他借来的,船上的伙计们也是他找来的,活该怎么干,他总得给个交代。
铃木川喜道:“你是说你当时已经发现了老木的问题,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陷入现在的危险中了。”
叶途飞笑道:“早点告诉了你,确实不会发生今晚这种事。可是,那老木同样也会感觉到异样,若是他起了疑心,对那批药再一次检测的话,我们岂非不是前功尽弃了?”
铃木川琢磨了一下,认为叶途飞说的很有道理。
在这个过程中,叶途飞的表现一直很淡定,像是一种早有预料的样子,而且,在朱队长安排大伙用热水擦身换衣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在检查他们身上携带的物品,这种情况下,叶途飞还能够藏下来一把短刀,这说明叶途飞确实是早有准备。
铃木川对叶途飞的说辞是坚信不疑。
“既然是这样,那我认为更加不应该和他们发生冲突。”铃木川抿着嘴唇,锁着眉头,认真地分析起来:“现在,他们是认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中,是在惩治我们,假如我们要教训了他们,是不是在情理上显得有些冲突呢?我认为,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做出一副心虚的样子,畏罪潜逃,这样子的话,他们就更能相信现在的结论。”
铃木川的分析不无道理,经过这番对话,叶途飞心中的怒火也消退了不少。若是真的去教训教训他们这伙人的话,只怕弄不好会弄出人命来。老木的做法虽然有些不耻,但换位思考,却也是合情合理。至于朱队长这只游击队,则更是无辜。
留下他们吧!留下他们去跟小日本血拼去。
叶途飞打定了主意:“好吧,听你的,咱们就畏罪潜逃好了!”
一间房屋,可以加固门窗,但很难加固房顶。肖忠河双手一垫,独孤玉借力一窜,很轻松地就攀上了房梁,没几下就在屋顶上掏出了一个洞来。
肖忠河将绑人的四条绳索连接了起来,扔给了独孤玉,然后顺着绳索攀上了房梁。
二人以人梯的方式将独孤玉送上了屋顶,然后将绳索垂了下来。
先是肖忠河,然后是铃木川,最后才是叶途飞,四个人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屋顶。
雨已经转变成了雪,屋顶之上积攒了薄薄的一层。
“小心脚底啊!太滑了!”独孤玉刚上到屋顶的时候,差一点被滑倒,所以每个人上来之后,他都要交代一句。
待到叶途飞也上来之后,肖忠河笑道:“六爷啊!这情景咋就那么熟悉呢?不过一百天,您老已经被共产党给抓过两回了!”
叶途飞苦笑回道:“这也是命里注定,那共产党天生就是我叶途飞的克星啊!”
从牢笼中解脱出来的铃木川心情大好,劝慰叶途飞道:“交换一下,应该说你叶途飞是共产党的天生克星才对!”
叶途飞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若没有你们日本人支持,就算我叶途飞是共产党的克星,那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四人小心翼翼地在屋脊上行走着。铃木川毕竟是个舞弄笔墨的文人,对他来说,在屋脊上行走本身就是一件超高难度的事情,再加上屋顶上的那层雪,铃木川几乎是寸步难行。
好在叶途飞等人的身手实在了得,肖忠河和独孤玉一人一边架住了铃木川,虽不是健步如飞,倒也是行动自如。
四人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行了大约三四十米,估摸着已经跳出了游击队的防守范围,这才从屋脊上翻落至地面上来。
脚一落地,铃木川长长地吁了口气:“谢谢两位,若不是你们俩,我铃木川肯定是要跌落下去的。”
叶途飞拍了拍铃木川的肩膀,笑道:“占便宜的是他们俩,一左一右把你一架,就等于给他们自己找了个支点,走起来不就更加稳妥了?这叫什么?这叫相互扶持!”
叶途飞的这句双关语使得铃木川的触动很大,他颇为激动地回答道:“中国有句古语叫一个好汉三个帮,叶六爷,今后我们要相互扶持,相互提携……”
叶途飞适时地接道:“共同为大东亚共荣而奋斗!”
铃木川笑了笑,补充道:“也不能放弃了个人利益。”
以铃木川的身份和经历,好歹也能算上是一名政客。一名政客能说出这种话来,只能说明一点,他已经把自己和叶途飞捆绑在一起了。
叶途飞听了铃木川的这句话,露出了舒心的笑来,这一趟走下来,也并非全都是窝心的事,至少把铃木川给收拢了,这对他未来的行为会有极大的帮助作用。&38405;&35835;&26412;&20070;&26368;&26032;&31456;&33410;&65292;&35831;&31227;&27493;[风&38632;&23567;&35500;&32178;&65367;&65367;w&65294;4&65300;&65360;q&65294;&65347;&65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