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让我来,可是想和我商量一下关于对赵家的态度?”段忠实安顿好赵英哲等人,随即来见庄毅。
“正是……这个赵家,只怕胃口大得很,我们和他做生意,很难有多少赚头。”
“呵呵……大郎从前既是幽州牙兵队正,就该很清楚赵家的底细才是,你就不想和我说实话?”段忠实坐在条案后,身体前倾凑近过来,一脸疑惑的神色。
“早和你说了,你不信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病倒在雪地里感了风寒,头脑烧的迷糊了,这才记不起多少以前的事。你就仔细说说,赵家想要什么?”庄毅只得解释道。
“好吧!且信了你就是……这个赵家重视文教传家,老家主名叫赵眺,为官历任永清、文安、幽都县令,现告老在家。其长子赵珽,曾官任幽州兵马从事,现任蓟州刺史,其长孙赵敬又为蓟州兵马使,这样整个蓟州都是赵家在经营,而且在幽州各军中也很有人脉。而此来无非还是为了战马和皮货,以装备给蓟州军。”
“看来也是个大藩镇治下的小藩镇了,而且是家族垄断式贸易!我很奇怪,他想要战马,为何不自己去奚人和契丹人那里交易呢?”庄毅疑惑地问道。
“一是路远不便,二是价钱太贵,一匹上好战马高达六七贯钱,那些奚人离幽州边塞也不是很远,幽州什么货物什么价格都多少知道点,直接和他们交易,赚头也不大。而从我们手上换取,只需要四五贯钱,有时甚至压低到两三贯钱,这个利润你算的到。”
“原来如此……他们这是养寇自肥啊!只是可惜,我们寨中人手还是太少了。不然,我们可以尽占卢龙塞以北的所有商道,那时就不吃亏了。”庄毅叹道。
“你想的简单了,我倒是知道,玄水东面的白狼山里,还有不少的逃民隐户,多半是从营州过来的,也有幽州逃出去的。只是我们寨中这点人都难以存活,你还想着人不够多,多了你拿什么养活?”段忠实没好气地说道。
“咦……逃民隐户?有多少人?可以让他们搬过来啊!白狼山离这里远不远?有没有地图,拿给我看看……”庄毅一听大为惊喜,站起来连声问道。
自来到这个世界,庄毅就一直想要一副地图,以了解天下各大势力的大致分布情况,可惜无论是以前的赵全义还是段忠实,似乎一直都不重视。
“没有地图,不过我知道人在哪里。但是粮食啊!你难道有办法?去抢奚人?这种事有损德行,盗亦有道,不得已而为之,还是少做为妙。”段忠实听出话外之意,连忙劝阻道。
“哈哈……你这就太迂腐了!不过咱们还是说赵家的事吧,待会儿你找赵管家探探口风,看看价格如何,我们接收这批货物,需要多少战马,然后汇报给我。总之,马价不能低于五贯钱,铁价尽可能地压低点,其余杂货都好说。粮食的事,过一阵子我来想办法。还有……看看能不能找赵家要一副地图,越大越详细的越好……”庄毅走上前,一把搂住段忠实的肩膀,高兴地大笑道。
段忠实点点头答应下来,对于庄毅这种自来熟的亲昵举动,他很不习惯,一个劲地扭着肩膀。
这个破败的山寨,从小锦衣玉食的赵英哲毫无兴趣长期滞留。第二天一早就和赵管家带着驮马车队回去了,反正货物已送到,价格也谈妥当了。五百匹好马必须最迟于七月底交付,庄毅不想惹事的话,会乖乖地将战马送给他。而且他自认为拿住了庄毅的命脉,那就是粮食和盐铁。
送走了赵家商队后,粮食的危机得到缓解,又可以多用两个多月了。庄毅心中又开始谋算起白狼山里的逃民隐户,他决定亲自带人去那里侦察,顺便了解一下奚人和契丹人的情况,再作进一步的打算。
庄毅将这个想法告诉段忠实,却遭到激烈反对,他认为人多了必定要出乱子,若抢掠奚人太过频繁,必招至报复,这是自取灭亡。
庄毅却坚决要去,一意孤行。段忠实无奈,只得同意带人安守寨中,监督留守的士兵继续训练。又花了大半天时间,详细解说了一番有关奚人、契丹人的活动范围和人情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