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车前,庄毅上前掀开垂下的车帘就钻了进去。光线有些暗淡,尚未看清车厢内的人儿,一双滑腻修长的手臂,像水蛇一样柔若无骨地伸了过来,勾向了他的脖子,柔软得像水一样的身体已经腻在他的怀里。
庄毅本能地想要推开,但随即又伸手抱紧了眼前人坐了下去,捧起了她的脸一看,果然正是蕾娘。
“啧啧……你不怕你的夫君收拾你么?可不要玩火哦!”庄毅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不由笑嘻嘻地说。
“小东西!你都不怕,奴家还怕什么?只怕你等会儿就不要奴家了呢!”蕾娘一脸的幽怨,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要这么称呼我好么?我可不小呢!不信等会儿你就试试!这还没开始呢,你就说的好像我是你的姘头一样,真是冤枉啊!”庄毅调笑道。
“那你说咱们这样子算什么啊?”蕾娘却是副赖上了他的样子,柔嫩细腻的脸在他脖颈间厮磨。
“咳咳……这样子么?真有点像是奸夫淫妇呢!”庄毅大笑道。
这时,车厢窗帘忽地被拉开了,窗外露出了沙固那张错愕的脸,随即浮起了一抹猥琐的笑,然后又放下了。
“你的下属真该好好管教……”蕾娘横了沙固一眼,又扭过头来问道:“难道你不喜欢淫妇?”
“我不喜欢淫妇,只喜欢荡妇,你是么?”
“这有区别?”蕾娘吐气如兰,吹得庄毅脖颈间痒痒的。
“当然有……淫妇人皆可上,荡妇只对伊人!”
“小东西!你还能说出这么多道理来,说……你是不是见识过很多女人了?”蕾娘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抬起头来问道。
“你不是查过我的来历了么?说说看,你知道些什么了?”庄毅笑道。
“讨厌……不说就算了!奴家哪里知道什么,就是县衙的从事杨文柏带着两个朋友,在到处打听你,奴家一时好奇,就从他嘴里套出来了,这一听可不得了呢!原来我的小东西还是一方豪杰呀!”蕾娘说着,狠狠地给了庄毅一个湿湿地吻。
“别乱来,把我的邪火勾出来,你可就要吃苦头了!”庄毅坏坏地笑着,手开始不安份起来,这样一个柔媚如水的身子拥在怀里,他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嘻嘻……奴家会怕了你这小东西!只怕你等会儿就对奴家没兴趣了!”
“咦?怎么又这么说呢?”庄毅有些奇怪起来,不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小东西!你抬头看看吧!”蕾娘拉开了窗帘,庄毅伸过头去朝外一看,只见外面是一栋装扮华丽,气派不凡的两层高楼,二楼的栏杆后,扶立着一群姑娘,手执团扇朝着楼下指指点点,放肆地嬉笑着楼下经过的行人。
也许是时辰不到,高大的朱漆大门紧闭了,前面挂着红艳艳的灯笼,门头上挑了一块牌匾,上书“暮雪楼”三个大字。看着这块牌匾,庄毅顿时楞住了。
他是想到了一首雁丘词,却不记得是谁所作,又是什么时代的,嘴里不觉喃喃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这个名取的挺好,你是这个意思么?”
“哟……不错呀!真看不出你还能填词,待会儿奴家备了笔墨,你给书写出来!”蕾娘惊讶地重新打量了他一遍,很有些意外。
“怎么看着像是青楼呢,你不会是吧?”庄毅呆呆地看着朱漆大门,一脸的惊疑。
“你说呢?老娘就是,怎么了?”蕾娘杏眼圆睁,一脸审视地看着庄毅说道。令他错愕的是,并没有从庄毅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的鄙薄或轻视。
“拉着我这老实人来?有你这么干的么?”庄毅顿时哭笑不得。
“去你的……别假正经的样子,你敢说你没来过这种地方?”
“嘿嘿……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你这个应该花样儿很多吧!待会儿咱们体验一下如何?”庄毅厚着脸皮邪笑,一脸期待的样子。
“什么?你当老娘是什么人了?”蕾娘立刻变了脸色,面罩寒霜地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