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想的?还不都是那该死的契丹人,否则,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啊?”庄毅没好气地回道。
“哼!是么?老夫可不信,你会想不到这事发展下去的后果。”张宜泰轻哼了一声,见庄毅故意打着马虎,不愿多说的样子,顿时心中有些不快。
张宜泰久居渔阳边陲之地,深知奚人各部内情,又加上最近耳濡目染的一切,对庄毅近来的所作所为持怀疑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事实上,庄毅当然知道,奚人五部若发展壮大起来,同样会对周边各势力形成威胁。但他是有心故意如此,吐勒斯一旦通过筑城屯田练兵等手段击败契丹人,威望必然大涨。又尝到了人力、财力、兵力集中调度的甜头,到那时,肯定会想方设法增加手中的权力,增强对各部的控制,岂会轻易放各部青壮回去。
那么,外部威胁消除,内部矛盾必将由此产生。以吐勒斯显得厚道老实的为人个性,和圆滑有余而果敢不足的手腕,奚人五部一定会再次乱起来,而且是大乱。这一点,庄毅已经预见到了,他是乐见其成的。
庄毅来到草原上,或许最开始是为了爱情,为了艾兰公主,为了借几千兵。可见爱情从来不是个单纯的东西,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因素在内,令当事人都说不清道不明。而且爱情也是会慢慢变化的,让人难分真假。
现在,庄毅心中就有了另外的想法,他的胃口已经越来越大,野心也在急剧膨胀,但这点想法不足为外人道。
谁说巴蛇不能吞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运作得当,也是可以的。只有乱了,水浑了,才好摸鱼。当然前提是自身有一定的实力,阴谋不足取,这只会拉仇恨。审时度势,刚柔并济才是硬道理。
张宜泰同样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有些疑惑。而庄毅又不想将心中的想法过早地告诉他,时机不到,说出来未必是好事。
二人正说着,条呈已在帐中众人手中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吐勒斯的手中,嘀咕声四起,大家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吐勒斯见此颇为满意,招了招手,将术里唤到了跟前,轻声询问着什么。术里也一一思索后,认真地回答。看其父子二人的样子,似乎心结尽去,嫌隙完全消解。
这时,吐勒斯开口道:“庄大郎的这个条呈内容很简单,但对于我们奚人五部来说,却是意义非凡。所述无非是两件事:一是修筑城池军堡,使老弱与后勤粮草有驻屯存放之地,同时也可依托城堡自行防卫;二是按各部所属编伍大练兵,战马与器械盔甲自备,牙帐也可提供一些;三是屯田,这个得等到战后才有余力进行。现已开垦的田地,可修挖沟渠灌溉,确保战后能平安无事。”
“此三条于我奚人五部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完全同意!只是……先出多少青壮编伍练兵,又出多少青壮修筑城池呢?若与筑城会不会耽误了训练?”解剌先站了出来,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解剌族长无须担心,老规距是每部出七成青壮,但这次形势危急,按庄大郎的建言,各部皆出九成青壮,自行编伍后聚于牙帐,接受统一调度,筑城与练兵同时进行,某亦认为如此甚好,能更快地进行备战,你意如何?”吐勒斯微笑点头道。
“若如此……某无异议,那城池选址可有确定么?”
吐勒斯闻言一楞,转头看向庄毅道:“庄大郎!你且说说你的方略,也好为大家解惑。”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