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呢,伙计送来酒菜。
摆好了酒菜,伙计没有立即走,而是俯身对刘备小声道:“这位客官,楼上有人请。”
刘备不知何人相请,于是就吩咐两位兄弟自己先吃喝,自己上楼看看。
跟着伙计,到了楼上,推门进了一间雅间,里面坐了一个中年文士。观其相貌,仪容不凡。
“未知阁下是?”
“河北逢纪,见过刘皇叔,皇叔请坐。玄德公一向可好?”
“原来是袁公帐下远图先生,失敬失敬。先生唤备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我观玄德龙行虎步,顾盼生辉,仁义待民,又礼贤下士,若得时来运转,定能一飞冲天,成就一番大业。奈何要与曹贼虚与委蛇,徒然污了自己的清名?”
“如先生言,皆因时运不济也。”
“玄德有雄才有大志,可知你眼下最紧要处为何?”
“可是尚无立足之处?”
“非也。玄德如今,最缺的其实是一二谋划之士,缺的是能为公谋划的谋主。有了谋主才能告诉皇叔何去何从。”
“诚如先生之言。然则良才美质难求,先生有何良策?”
“这就得看人主自己的本事了。以名收,以利诱,以德化,全凭人主个人能耐。难道玄德没发现,自成都学府开始,如今大汉已经学府林立了吗?办学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在于人才。玄德如今已落后太多了,若是再踯躅于这许都街头,恐怕今生也难申大志了。”
逢纪一番话,说得刘备面容惭愧。当即再次起身,一揖到地,“请先生不吝赐教。”
“不敢当。我也只能代为谋划一二,如何决断还看玄德自己本意。敢问玄德滞留许都,可是为徐州之事?”
“正是。”
“玄德以为曹孟德会帮你夺回徐州?”
“……”
“那你绝对是痴心妄想。曹操即便夺回徐州,也绝不可能再把徐州交还给玄德你,否则朝廷就不是册封你为豫州牧,而是徐州牧了。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为何玄德你还要执迷不悟?”
“徐州乃陶恭祖临终所托,难以轻弃。”刘备轻声道。
“错!徐州乃朝廷的徐州,乃大汉的徐州,岂是陶恭祖能私相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