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邵说死了三百多弟兄。”典韦难受道。
李源浑身一颤,伤口流出血来了,他也顾不得,因为心更加疼,这才多少天,带出的两千人马,居然死了一半。
即使知道,精兵就是如此练出来的,但还是心疼无比,多少熟悉的面孔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
这时黄邵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了,进来便跪倒,哭号道:“大人,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兄弟们就都没啦。”
李源自责不已,但还是宽慰道:“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战时少流血,平时多流汗。你平时就应该多训练弟兄们,你要知道,以后还有更多的恶战等着我们。在这乱世中生存,我们就要比任何人都强。”
黄邵擦了擦眼泪,道:“是!”
李源摆了摆手,道:“去休息吧!”
黄邵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李源眼睛一模糊,仿佛黄邵背影越走越远,再也回不来了,随即又昏了过去。
这次醒来已是两天后了,他望着屋顶,很想很想典满。
“大哥,老将军和董将军都来探望过,发现你没醒,就又走了。”典韦端着一碗肉粥,喂着李源。
“嗯?不走还赖在这啊?”李源揶揄道。
典韦一呆,也说不出话,只顾着一勺勺喂粥,
李源心中一暖,柔声道:“你吃了吗?”
典韦可找着话题了,道:“吃了。稀粥不顶用,连吃了许多胡饼。”
李源没有闻到酒味,心中欢喜,道:“吃饱就好。”
“兵器可打好了?”李源又问道。
“恩。就在那,使得颇为顺手。”典韦满脸笑容。
果然兰锜上放着一双大戟,足有八十斤重,东汉的一斤等于22273克,换成现在的重量不到36斤。
这样很厉害了,一柄大戟近十八斤,常人提一会儿都费事,更不要说在战场上杀人打斗了。
只要有了这对大戟,典韦在战场上的威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又过了七天,李源可以在搀扶下慢慢行走了,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何仪的病情也在好转,黄邵每日领着士兵操练,典韦的武艺又有所增长,何曼亦受益颇多。
可是官军与叛军的战况依旧处于对峙状态,但是凉州闹了饥荒,百姓离开家乡,有的饿死,有的造反占据山头。
“二弟,扶大哥出去走走!”李源吩咐道。
典韦为难道:“大夫说还不能见风。”
“男子汉大丈夫,莫说病痛,就是死也不能怕。”李源眼珠一瞪,典韦就大手一扶,打开屋门,顿时一道刺眼的阳光急速照射进来,就像一匹战马,不过它带来的不是寒冷,而是温暖。
赫曼正在院中舞着他那把新打造的大刀,众达四十斤。
看到李源出来,呼哧呼哧提着刀走来,高兴道:“大人好些了吗?”
李源点了点头,看着耀武扬威的太阳,它的光芒肆无忌惮的抓壮丁,他苍白的面颊浮出微笑,仿佛被抓住了,道:“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