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挥刀,喊杀过去。
府内。
刘钊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他烦躁坐起,也不点蜡烛,随意披件衣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刚要开口痛骂,就见院子里乱成一团,人仰马翻。
管家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口里大喊: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不知怎么回事,外面来了一支士兵,正在攻打府门呢!”
刘钊猛地一怔,抬头望去,只听外面杀声激烈,震耳欲聋!
他转过头来,看着院内下人胡走乱窜,心里着慌,大脑瞬即空白,手足冰凉一片。
他下意识的搓了搓手,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仅披了一件单衣,在下人面前实在是不成体统,慌乱中,竟没想到让下人看看府外何人攻门,而是首先想到要换一件衣服,于是急忙折身回屋,就要整装再来。
众人一看刘钊吓得不轻,知道他此时根本就指望不上,想着再不逃跑,恐怕命不长久,于是都各发一声喊,齐齐奔向府邸各处暗门,想要从那里逃出生天。
有些机灵的,竟先往账房处奔去,想来被士兵捉住,可以用它来贿赂贿赂,得以保命。
一时之间,整个王府乱作一团。
这时王妃武秀凤听到动静醒了过来,黑暗之中,这个女子脸色如常,毫不慌乱。
看着刘钊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她低声叹息,温柔问道:
“是父皇派来的吗?”
刘钊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一颤,半晌才哆嗦着回过头来,缓了缓气,回道:
“刚才听管家说了一句,好像是罗霍的兵马。”
武秀凤微微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忽然从身后抱住刘钊。
紧紧地,抱住。
再不松手。
岁月如梭,时光流转,刘钊瞬间安定下来,场景变换回转,直到自己刚和武秀凤认识那会,两人在花园里就是这个姿势,相拥静看花园里姹紫嫣红。
她温柔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刘钊,不要怕,这次一定是下人以为陛下病重,即将驾崩,想要在太子面前有所表现,贪功冒进,岂知父皇龙体无恙,不日就要痊愈,我们无需反抗,谅罗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擅杀皇子,父皇英明睿智,一定不会让奸人得逞,殿下暂且宽心。”
刘钊听后,面色缓和下来,回身抱紧武秀凤,吻她一下,笑道:
“秀凤,多亏有你。”
武秀凤轻笑一声,推开他,娇嗔道:
“顽皮!”
然后转身,自去穿衣梳洗去了。
府外。
坚硬的大门在士兵冲击下,终于被撞裂开来,狞笑的士兵,眼睛变得血红,带着杀意和贪婪冲向王府。
眼看着一场血腥杀戮就要开始,身后却是响起了“咄咄”之声。
经历过战场的人,应该可以听出,那是利箭射进人体的声音。
惊叫声和呵斥声瞬间响起,也就在那一刻,王府外围突然出现了无数蒙面的弓箭手。
无数支利箭闪烁着阴冷的黑暗光芒,在夜色笼罩下疾射而来,纷纷如雨,罗霍士兵猝然被袭,毫无防备,不过在片刻时光就死伤大半,而前方离王府不远的一条街道隐密处,突然又冲出来无数蒙面士兵,人数竟然在罗霍军数倍之上,两支人马将罗霍军围攻,剿杀!
罗霍一见,双眼瞳孔瞬间收紧,看着冲过来的蒙面士兵,仿佛又回到了蜀国边境,自己惨白之处。
他只觉得心里恨意滔天,自己在蜀地惨败,少不了帝国二皇子刘钊的“功劳”。
他面色阴沉,冷笑一声,对身边士兵道:
“看来殿下早有准备,兄弟们,敌人两倍于我,你们敢战否?”
身边士兵齐齐的狞笑,纷纷嚷道:
“老子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这些杂鱼正好给老子活血化瘀!”
“将军放心,不给将军献上十个人头,我就以死谢罪!”
“十个人头算个屁,你也敢开口,老子给将军二十个人头!”
几个胆大的直接嚷嚷起来,待看到蒙面士兵直冲过来,他们不慌不忙的布好阵形,按照作战方阵,杀了过去。
杀声,回荡在这个夜晚,震动了整个洛京城。
而王府之内,刘钊着急的踱着步子,事态远远超过了他的意料,本以为罗霍军攻破府门以后,自己不加反抗,直接束手就擒,到时候面见父皇人,将其中误会解释清楚,就万事大吉。
可是不知从哪杀来一支军队,看似好意,实则恶毒,直接将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但此刻他毫无办法,只能听着府外喊杀声越来越响,而武秀凤也面色发白,无计可施。
情势急转而下,让人猝不及防,束手无策!
此时,府内下人早已乱成一锅粥,整个院子里都乱糟糟的,刘钊也无心管束,然而在不多久之后,就听到小门各处惨呼之声不时传来。
罗霍竟是将各处门道封锁,见人就杀!
院内一片悲鸣之声,所有人在瞬间发现,皇上的意思竟是要将王府上下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想到此处,刘钊的脸色,又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