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柔弱少年都站的笔直,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身,又有何惧!
刘秀踏前一步,迎着所有士兵的目光,在狂风中,抽剑刺空,劈向北方!
他高声喊道:
“杀!杀!杀!”
听到他的声音,孙正武猛地抽出剑来,随着刘秀嘶吼:
“杀!杀!杀!”
所有士兵,齐齐呐喊。
声音汇聚到一起,连整座平衍城,都震动了!
那是每个士兵心里博死的呐喊,那是每个士兵为了身后土地,身后家人而发出的狂热嘶吼,那是他们顽强不屈,抵抗外敌的象征!
战!战!战!
而就在这个时候,燕国大军终于开始攻城了!
随着燕军响起刺耳的号角声,攻城战彻底拉开了序幕。
按照各队主帅的号令,三面围城的燕国士兵齐齐的发一声喊,几乎同时冲向城墙,远远的望过去,人如蝼蚁一般密密仄仄、黑压压的往那座城墙上直扑了过去。
燕国士兵有序的分成几批,分别架云梯登城,搬撞城木攻门,死亡随着这些攻城器具的到来,而彻底张开了它黑暗的胸膛!
战场上,厮杀声此起彼伏,无数的燕国勇士爬上云梯,又在卫国士兵的反击中从空中跌落下来,而身后的同伴们却还是咬着牙,毫不犹豫的爬了上去。
城墙上所有的人都是敌人,身边倒下的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只有踏过城墙上的那些人,自己才能活下去,才能为同伴报仇!
烧的滚烫的热油从城墙上被一缸缸的泼落下来,在云梯上的攻城士兵无可躲避,只能伴着无尽的惨呼跌落了下去,然后重重的砸在城下自己同伴的旁边。
鲜血混杂在扬起的土壤中,吸入鼻腔里,早已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字: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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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刘秀加厚过的城门前,几十个燕国士兵扛着粗大的巨木,向着城门冲去,撞城木狠狠的砸在了结实的城门之上,只听得沉闷的“咚”的一声响,令门后死死抵住大门的卫国士兵心里一阵颤栗。
城墙上的卫国守兵看到城门这边敌人攻势较强,纷纷弯弓搭箭,一时箭如雨下,燕国攻城的士兵有的还保持着往前冲击的姿势被箭雨给射倒在地。
不多时,还不到一半的路途,扛木的士兵已几乎死了一半,然而从他们的尸体上踩过的同伴,用肩膀接过了他们遗留的东西,继续往前。
“咚!”
撞城木撞在城门上,如同惊雷一般,轰然炸响。
城墙上弓弩手,朝这边弯弓搭箭,分批次射杀而来,离弦之箭如大雨一般密密麻麻的射了过来。
箭雨过后,是蓬开的血雾,和倒下的尸体。
城门后,和孙正武来自同一个村子的新兵孙之举,此时紧紧抵在城门后面,不时传来的喊杀声让他从心底里感到害怕,这是他第一次踏上战场,本以为自己会像孙正武那样镇定,可是仅仅是防守城门,听着城门被撞击的巨大声响,就让他的腿颤抖个不停。
这就是面对死亡的恐惧吗?他不甘心的直起身子来,可是大门又是“咚!”的一声响,把他好不容易聚气的勇气给彻底的压了下去,他无奈的咽了咽唾沫,只能拼劲全身力气抵住城门,用身体挡着不让敌人进来。
而城墙上,那些和孙之举一同入伍的新兵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城下的敌人发了疯一般的往上冲击,那股势头,让自以为做好准备的他们再也压制不住心底里的恐惧,有时候甚至都拿不住刀,可是他们又怎么能放弃!
只要自己放弃了,城池就会失守,那么敌人将会踏上那毫无防御能力的万马平川,而那片土地上,自己的家人正在那里等着秋天的丰收,他们热烈期盼的目光在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来,不能放弃。
手里的刀重新的攥紧,身体绷得笔直,只等着杀过来的敌人,要让他死着跌落下去!
然而燕国士兵拥有的巨大攻城经验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半个时辰过后,陆续有攻城兵冲上了城墙。
这么快就攻上来了,看来敌人是已经放弃了。
仿佛胜利就在眼前,登上城墙上的燕国士兵甚至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可是城垛后一整列脸色阴沉的卫国士兵让他们脸上还没绽放的笑容凝固了起来。
拔刀,结阵!
随着孙正武的一声令下,士兵们红了眼睛,大呼着向还没有站稳的燕国士兵扑了过去。
利刃砍入身体的痛楚,让人绝望中仍要反抗。杀死了面前的敌人,却发现胸口突出的刀刃。不甘死去的人们,倒下前正在挣扎。看着自己鲜红的血,静静的流淌!
在这座城墙上,那些冲上去的燕国士兵被不断的牵引到后方,慢慢被卫国精锐围困斩杀,而城墙上那道似乎有了缺口的防线,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补充完毕,就像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变化过似的。
现在才刚刚开始。
刘秀站在城墙上,面如表情的看着双方士兵拉锯战似的来回厮杀,观察着场内形势,将手里可用士兵不停调动,救场。
保证每个地方兵员充足,不给燕军一点机会。
不经意间,他瞥眼看到了燕军主营。
燕军皇帝慕容恪,此时,在做什么呢?
可曾想过自己在这里铩羽而归,兵败平衍?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眼前,卫军士气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