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有些惬意,坐在桌前,看着窗外季节变化,万物周转,容易放下很多事情。
卫王有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眼睛微眯,他虽一夜未眠,但精神颇佳,不知现在在想些什么。
似乎王妃身亡之事,他已经放下了。
半晌,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刚要起身吩咐下人去请丞相、防御使议事,商讨王妃安葬事宜,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守卫叠声道:
“宋大人,宋大人,容小人进去通报,请您留步!”
宋训文不客气的吼道:
“我有急事要见王爷,你再阻拦,我现在就杀了你!给我让开!”
接着卫王听到士兵“啊”的一声,被宋训文踹到在地。
卫王眉头一皱,刚要起身出门,看个究竟,只见宋训文面色惨白,踉跄着推门而入。
见到卫王之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不能言。
卫王一惊,宋训文难得如此失态,定是发生了惊天变故,他心中一凛,眉头一皱,才缓缓道:
“如此惊慌失措,发生了什么事?”
宋训文声有颤音,伏地而言:
“殿下,陈阜新和孙正武昨晚双双遇害!是东平府尹刘正云先行发现,已连夜将此事告诉英王,现在刘秀已经到了王府,一会就要到议事厅了!”
卫王身子一抖,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宋训文看到了他的手在不受抑制的颤抖。
他抬起头来,正见卫王冷眼看向跟随他跑进来的守卫。
后者因宋训文闯进来怕卫王责罚,本有些慌张,后又听到宋训文的话,更是大吃一惊,心中战战,茫然无措。
见卫王向自己看来,知道自己听到不该听的话,恐有性命之忧,身子浑身发抖,猛地跪倒在地,口呼:
“王爷饶命!”
宋训文暗中叹了口气,对卫王道:
“殿下,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这么大的事,压不住的。”
卫王听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侍卫大喜连连磕头,爬起来逃了出去。
他回过头看来,看着宋训文,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怎么办?”
宋训文俯身咬牙,微一思忖,道:
“王爷,臣今早来本还有一事想要禀报!”
他不等卫王发问,继续道:
“昨晚赵家良和马顺二人秘密回到东平,称五万大军粮草殆尽,而屯田耕种的粮食还未成熟,将士们已经苦熬许久,实在撑不住了,恳请王爷发粮救济!”
卫王一怔,怒道:
“三个月前不是已经调拨过去,足够半年用度吗?怎么还要?”
宋训文苦笑一声,俯身应道:
“那些粮食都是平衍战前,臣以帝国征兵征粮名义从丰城百姓手里劫掠而来,当时臣全权督办平衍大战粮草事宜,丰城掠粮一事都由臣的夫人刘梦瑶暗中督办,当时她见王爷催促的急,又对百姓疾苦于心不忍,所以多有瞒报,实际粮草数距所报之数,远有不足!”
说完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卫王愣住了,他脑中杂乱无章,所有不利情况全部涌来,让他无一丝缓冲余地。
他的手用力捏紧,以至青白,脸色涨红,半晌,他才喘着粗气,罕有的咆哮道:
“这么大的事,你就让一个女流之辈全权负责!妇人之仁,妇人之仁,你平日就不知道过问一下?都干什么去了!”
说完抬起脚来,狠狠揣在宋训文身上。
宋训文本要开口解释,正好抬头,结果猝不及防,被卫王一脚踢在脸上。
卫王用力不轻,宋训文一个不稳,倒翻出去,脸上也红肿起来。
房间之内,一片死寂。
只有卫王喘着粗气的声音,不停回荡。
宋训文缓缓爬起,擦了擦脸,眼内又不知名的意味,一闪而过。
他重新跪好,低声道:
“属下知错,只因当时平衍一战”
卫王听到平衍二字,即刻想到刘秀,心中不喜,怒道:
“别和我提平衍!我只问你,如今大军粮草短缺,该如何是好?现在陈阜新被杀,刘秀又身在东平,耳目遍布卫国,一旦府库内有粮草调动,本王辛辛苦苦建立的这支隐军必将拱手让人!”
他越说越怒,心中暴躁,猛地抬脚,又将宋训文踢翻。
宋训文挣扎爬起,眼中凶光一闪,叩首道:
“臣有办法,可以筹备粮草,而不动用府库储备,不被刘秀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