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几日出门出得好勤快,妹妹三番两次都见不着你呢。”
虞维音才回府,换上一身珍珠白湖绉裙,便见虞楚恬穿着身鹅黄襦裙,走了进来。
“姐姐莫不是,还在为那积存的布料而发愁吧”
虞维音静坐在玫瑰椅上,手指状似无意,敲击在扶手,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她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看了虞楚恬一眼,“妹妹来找我,便是说这些的你操心我,不如好好去将绣坊余下的生意收尾,让虞记绣坊准备迎接新的掌事人是正经。”
“你——”虞楚恬悄然收紧拳头,咬牙道,“你别太得意!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好啊,我等着呢,妹妹要是无事,便退下吧。”
“虞维音!你先前的柔弱果然是装的,我说一个人,怎的好端端就改了性呢”
虞维音冷冷瞥她一眼,吐出几个字,“杳香,送客。”
杳香听闻,快步上前,毫不客气地伸手,将虞楚恬往门外推去,“二小姐,我家小姐乏了,要歇息,您还是回自个儿的幽兰阁去吧!”
虞楚恬哪儿受过小丫鬟的气,伸出手掌,便要朝杳香的脸颊扇去,幸好虞维音眼疾手快,忙将杳香拉到自己身边,才让她打了个空。
虞楚恬倒险些将自己掼倒在地,胸中气焰愈盛,那平日里隐忍的愤怒,在此刻悉数倾倒而出。
她指着杳香,对虞维音破口大骂,“虞维音,你何须护着她不过是个贱婢、狗奴才!我怎就打不得她了你平日里压我一头就算了,难不成,你院子里的阿猫阿狗,都能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我今日还非要打这贱蹄子不可!便是打死了,也算不得什么!”
她口中吐着些不入流的骂声,脸颊涨红,与素昔的恬静全然不同,竟同个泼妇骂街般。
边说,竟还想奔到虞维音身边动手,虞维音心中,似骤然被点了一把火,辣的,却又被冰雪浇得冷冽无比。
忆及临死前,虞楚恬那副丑恶的嘴脸,与如今面容交映重叠。
她再也忍无可忍,一手用力扼住虞楚恬的手腕,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大力得令虞楚恬脸颊疼得几乎麻木,嘴角缓缓渗出一丝血迹。
虞维音那满腔的怒气,与恨意,交织着奔涌而出,全化为了这一巴掌,她冷然瞪视着虞楚恬,“滚!”
虞楚恬捂着现出红痕的面颊,行至门口,眸中射出极怨毒的目光。
“好,很好,虞维音,我会好好记着这一巴掌!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慢慢跟你算!”
虞维音不发一语,伸手执起桌上茶盏,一气饮了好几杯,才将心头火渐渐平息下去。
杳香早被这阵势,吓得呆愣,她如何也没料到,小姐会为了她不惜跟二小姐动手。
这般撕破面皮,今后……
想到这里,杳香慌得猛地跪倒在虞维音面前,眼里涌出大颗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惹二小姐生气,若是,若是二小姐想旁的法子对付小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