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吾善见父母欢心,脸上也就有了些许笑意。
可一想到他原本能娶虞府嫡女为妻,心里渐渐就不平衡起来,连进洞房喝合卺酒也没有只言片语。
洞房内,虞楚恬的盖头早已掀开,盖头下是一张干娇百媚的脸庞。
赵吾善满脑子都是不忿,不住地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为何虞颂会出尔反尔?难道就因为他在香市丢了面子?
那他之后该如何补救?又该如何跟虞维音继续相处,好将她勾到手?
眉头蹙起,执着酒杯坐在喜桌上,凝看那燃烧成泪的喜烛,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难道我赵吾善,果真这般命苦?就差那么一点了,却终究成了一场空。”
虞楚恬见他长吁短叹,不禁冷笑道:“吾善表哥,怎么着?迎娶我,让你很不满意吗?一整晚都摆着副冷脸,这是要给我来下马威了?”
赵吾善听出她话语的寒意,不禁悚然一惊。
如今,虞维音那块天鹅肉吃不上,虞楚恬这块红烧肉,他好歹不能错过。
再加上,他身上中的半边月毒还未全解,他不能让虞楚恬心冷。
想毕,就露出讨好的笑,径自走到喜床上,替她不轻不重地捏揉着肩膀,软声道:“娘子,能娶到你,我求之不得。只是,我没能接管虞府家业,不能让娘子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为夫是对你心有愧疚啊!”
虞楚恬对他毕竟有情,又听他娘子长娘子短地喊,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半,脸色渐次缓了过来。
“夫君,你以为我就不恼么?这二十个箱笼的资妆,能抵什么用?恐怕过不了三年五载,咱们就要喝西北风去了!我心中也恨爹偏心太过。”
“姑父实在不地道!既然无意招我入赘为婿,何必用言语激我,让我白白地儿去给虞维音做小伏低?想到以往种种,我就气不打一处儿来!”
“夫君倒是不必忧心,我已给你备下一份大礼。”
虞楚恬唇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赵吾善不免想入非非,问道:“是什么礼?难不成,咱们还有旁的法子?”
虞楚恬俯身凑耳,就将白日的妙计一一说了,又从那妆奁中,取出另一支碧玉簪,替他簪上,笑道:“你只好好儿等着,过不了多久,虞维音那个贱人自然会出现。”
赵吾善不听则已,一听,满心都被勾得痒起来,只觉泼天富贵触手可及。
双手就搂住虞楚恬,吻了她好几下,感激不已。
“娘子!今夜要是做成好事,明早你领着众人来看,虞维音便嫁定了我!那虞府家财,也必然是属于你我的!我赵吾善若能成虞府家主,定不会辜负你的!”
虞楚恬被吻得面颊绯红,正待要说话,只听门外笃笃被扣响,传来一句。
“姨娘送的人到了,就在后院门口的轿子里。”
赵吾善喜不自胜,一双眼泛着精光,猛地就要起身,虞楚恬拦住他,嗔一句。
“猴急什么?你是堂堂新郎官,若是被人看见,岂不是惹人非议?你就在这儿等着,让丫鬟们送过来就行。”
说罢,便吩咐下去。
等了约摸半盏茶功夫,还未听见有动静,赵吾善不禁心慌,问道:“难不成是出事了?”
虞楚恬蹙眉,站起身道:“你别动,就在房内待着,我出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