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回心转意,将来一同回县中,也好继续过日子。
若是不能回心转意,她再以手中把柄来威胁庄列炳,不怕他不听从。
这般想着,心中便下了决定。
这把柄,还是得留在自家手中才可靠,她若是没了这把柄,岂不是让庄列炳没了畏惧之心
庄列炳也觉察出她的心思。
连日里,仇氏早也问,晚也问,就问何日一同归澧县。
问过后,见庄列炳口里没信,她便拿出那些书信来恶声威胁,待看见庄列炳露出畏惧的神色,娘子长娘子短地喊着求饶时,她口内再拿出那许多的劝告之辞。
只说他如今积攒的家业已够多,身上数百两银子也能在县中买几亩地。
两人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勤恳些也能赚个衣食无忧,不必再贪多求富。
庄列炳嘴上也就应着,让她不必着急,承诺将府邸中的事交接清楚,就带她一同离开桐城。
这日,庄列炳回到后院时,还只是傍晚时分。
仇氏手执笤帚,正在房内打扫屋子,高大的身子弯腰动作,在庄列炳看来,显得尤为粗壮可鄙。
又见她一张粗糙的方阔脸,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可凑在一起,却没半点好颜色。
哪儿及温娴的一半
他心内便更觉不喜。
这些时日,他虽逢场作戏,也跟她同过房,但半点享受也无,不关灯都没法敷衍过去。
幸好没生下他的孩子,若是跟这样的女人生孩子,那孩子不知生就什么模样,将来恐怕还会怪他择妻不慎。
在心内暗自庆幸时,仇氏已转过身来,见庄列炳立在门槛,怔怔瞧着自己。
往常他何尝多看自己一眼
仇氏忍不住红了黝黑的面皮,将地上渣滓扫尽,才放下笤帚问:“贼忘八,今日怎回这般早了”
见他没踏进门来,仍还盯着她左右细细打量,仇氏挑眉妆怒道。
“只盯着我作甚难不成我脸上有芝麻粒儿”
庄列炳这才走到她身边,攀着她的一双手,皱眉感慨着。
“娘子,我如今才发现你的好。每日里,有你等着我归家,我心中也有个安稳的所在。回想自己以前做的种种错事,只是干不该万不该,悔不当初啊!”
仇氏心中一喜,也不喊贼忘八了,就道:
“夫君,你终于想通了要是你能想通,也不枉我这几日苦口婆心对你说的这番话,你要是继续行在错道上,淫人妻子,夺人家财,将来恐怕会遭天谴。”
庄列炳听着刺心,却也不去多计较,只点头。
“三娘,你说得不错,我如今挣的家财也够了,虽不能跟虞老爷相媲美,但好歹也够你我丰衣足食了,将来你便再生下两三个孩儿,也饿不着他们。”
仇氏听得越发欢喜,便攥着他袖口问道:“夫君,咱们可是何时离开虞府”
“三娘啊,我今日跟虞老爷说得此事,听他语气,像是不大想放我离去。”
庄列炳故作发愁的模样,蹙紧两根细眉。
“毕竟素日,我打理这府邸也甚是用心,他如今找不着合适的管家,怎能舍得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