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纳你过门时,我便将话都与你说得一清二楚,你如今有什么好委屈的?啊?”
偷人就算了,偷的还是府中的管家!
一个大管家,一个小娘子,都是他的左膀右臂。
如今,梁氏说出的话,却似鸩毒般令他心脏不停抽痛,于是抽向庄列炳的鞭子越发密实,打得他半个字也发不出,几乎就要死去。
梁氏见了,心中急痛如同刀割,不住口地骂:“狗贼!没用的东西!只会仗势欺人么?是我要跟列炳好的,你要打就打死我!
“你虽然有钱又如何?你在床笫间,根本就没办法带给女人快乐!我忍了你十多年,忍够了!你即便是要将我浸猪笼,我也要说,虞颂,我从来就没爱过你!
“要是看你有几个臭钱,你寻思着我生得这般花容玉貌,为什么嫁一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老男人?你有本事,现在就一刀杀了我,别用鞭子来折磨人!”
庄列炳一听,挣扎着道:“不——温娴,你别说了……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下去,会没命……”
“难道我不说,就能有活路吗?”
梁氏眼底淌下一行泪,哀戚地笑了笑。
“都忍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忍到风光辉煌的那一天,我梁温娴真是没用。做小伏低、谨小慎微这么多年啊,浪费了我多少青春年华,却依然……老天爷为何不站在我这一边?”
她恨啊!
早知道,她就该给虞颂下剂猛药,让他瘫个身子人事不省才好!
可惜,可惜就是她平日的一念之仁……
是她看错虞颂了,以为他是老实心软的人,没想到如今也能下死手打她!
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虞维音,她神情陡然狰狞,边忍痛,边骂道:“虞维音!都是你这个小贱人害的……啊!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让你……”
听了这话,虞颂气得眉头竖起,怒意冲天,劈头盖脸,朝她狠狠再打了一二十下。
直打得梁氏气弱游丝,连一声骂也发不出,才甩脱了鞭子,瘫坐在黑漆椅上。
整个人几乎虚脱。
虞颂伸手抚上胸口,脑内一阵晕眩。
咬紧牙关勉强撑住,气得骂道:“贼人!贱妇!你们两人还有没有良心!我自问待你们是没有半点差错的,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我虞颂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么多年来,我未做过半点错事,老天为何让我经历这样的丑事?”
梁氏发丝蓬乱,浮着一张红肿的脸,低垂着头冷笑不止。
“那我又得到了什么……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全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虞颂愤然而怒。
他只将气全都憋闷在心底,只觉轰雷阵阵,炉火在胸腔不住燃烧,连带着眉宇也隐约发痛。
“梁氏,原来你一直都对我心怀怨气,你既然瞧不上我,当初我让人去下聘时,你大可拒绝。可你看在银子的面上,大方应承了,为了荣华富贵,你卑躬屈膝,做小伏低。我又何曾克扣你半分月银?
“就连素日得了上好的绫罗绸缎、玉石翡翠,也全都送到你面前,你如今却说浪费了青春年华,那我这十余年给你的奸夫养女儿,天理何在?”
“虞颂,我无话可说,你当我是贱妇也好,白眼狼也罢,我通通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