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那三年之约是吧?
“可是你别忘了,你答应过,要替我物色好新夫人,要找到继续照顾永乐的人之后,你才能离开。明白了吗?”
虞维音几乎是在他逼视下,点头。
这样的翟祯安,令她觉得陌生而惶恐,她甚至能感到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嗜血的恶意。
“夫人啊,我都是为了你……”
他低喃一声,那声音太过模糊,虞维音没听清。
在他这样反常癫狂的神情下,她也没心思再问他,转身便想与他拉开些距离。
一双大掌却揽住她腰身,不及她挣扎,整个人已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一个充满着浓烈脂粉香的怀抱。
仔细一闻,还能嗅到淡淡的汗津子味,她再细细辨认鼻间的气息,恍惚觉得熟悉。
似乎在山阳公主身上闻到过……是带着淡淡的牡丹香。
那个猜想,便更沉定了几分。
一时,惊讶、惋惜、惶惧,全都在心中打转,到最后竟生出莫名的排斥和厌恶。
以翟祯安的性子,若给她下了药,必定不会突然跑去山阳公主的床榻,他却离开了她,倒让路过的邵子敬渔翁得利……
被人算计的羞辱,让她骤然握紧了双拳,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似是感受到她的抗拒,那怀抱紧了几分。
翟祯安将脑袋搁在她秀致的肩头,道:“夫人,我只是想抱抱你,别离开我。”
嗓音带了几分沙哑,还有无尽的痛楚。
虞维音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硬碰硬,他若是想对她做什么,她难以对抗。
可她在这一瞬,却突然极其憎恶面前这个人,厌恶他总是拿下三滥的招数对她使用,那种被人掌控,任人为所欲为的感受,她此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翟祯安静静靠在她肩头。
目光凝在她那被素白衣领遮挡的脖颈上,若有所思。
她昨日当真是一个人在舟中吗?她跟邵子敬,当真没发生什么吗?
他想到这里,心内生出一股无名火,白皙的指便从她薄细如缎般的脊背上,一路蜿蜒到她修长的脖颈。
指尖刚触碰到她衣领,便想要大力撕开看个清楚。
虞维音猛地推开他,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夫君,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双昳丽的眸,此刻未泛潋滟的水光,只有冰凉如月霜般的寒意。
她警惕地看着他,乌云般蓬松的鬓发似根根竖起,浑身如张满了刺的小动物,决绝而愤怒地站在那儿,眼里却有着与人宣战的意味。
看到她这般模样,他心口倏然被刺得痛了一下,连带受过伤的左手,也隐隐作痛。
“夫人,你的领子乱了,为夫只是想替你整整衣领,你怎么这样防着我?”
他皱着眉,叹息着将左手伸到她面前,可怜兮兮地道:“刚刚你那么一推,为夫手上的伤恐怕又该加重了。”
虞维音紧盯着他眼眸,见他是一副伤心哀楚的模样。
她心头乱乱的,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突然变成了一团烟雾,叫她有些看不明白了。
“我……是妾身无礼了……”
“算了,为夫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却还好似第一天见我一般,像只猫儿般总是对着我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