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掸了掸衣裙上看不见的灰“张老夫人,既然来了,那就算算帐,这些年拿了的,给我退回来,吃了的,给我吐出来!否则的话,不是想见你儿子吗?
去京兆府坐牢,一起发配,自然就见着了。”
“你!”
张老夫人身子一晃,手抚住额头。
“本小姐可提醒你,别装晕啊,就算是晕了,这事儿也完不了,泼醒了,继续说。”
张老夫人“……”
她怒不可遏,眼睛瞪着二夫人“你说话呀,你哑巴了!”
二夫人看着那两本账册也懵了,这……怎么会……
“你凶她干什么?
现在将军府是本小姐当家,”苏南衣轻轻笑,“看不出来吗?
她在这里被禁足,要不是念在你们叩头认错的份儿上,你们能进得来?”
李氏从外面摇摇晃晃的起来,扶着门框,她脸红肿高大,青紫交加。
但这些都比不过她的心惊。
她心里清楚,这些年的确张家从将军府搜刮了不少,而且大部分是到了他们夫妻手中。
这要追究起来……
“母亲!别理她们,她们就是想讹诈咱们,仗势欺人,咱们走!”
苏南衣笑出声“讹诈你们?
你们张家有什么值得我们将军府讹诈的?
现在想走了?
这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张老夫人眼前发黑,双腿有点发软,想扶住桌角,手一滑把桌上的茶盏碰掉了。
“哗啦!”
茶盏摔个粉碎,茶盖骨碌碌滚到李氏脚边,打了几个转儿倒下。
李氏又气又怒,抬脚一踢,又把盖子踢开。
苏南衣当即就沉了脸“好啊,当着本小姐的面还敢摔摔打打,摔的还是我祖母生前最喜欢的茶盏!你们真当我相府好欺负?
来人!”
安安立即奔向李氏,握着拳头还要打。
李氏尖叫一声,彻底怂了。
二夫人看着摔碎的茶盏一言难尽,这是她婆婆生前最爱的茶盏吗?
她怎么不知道?
她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二夫人手心有点冒汗。
她心乱如麻,没有注意到苏南衣的鼻尖动了动,目光扫过她的脸。
昨天距离远,没有仔细看,现在一瞧,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按说这二夫人也有些年纪了,之前又一直在边关,皮肤应该比其它人更粗糙一些才是。
可怎么瞧着,不但不比别人的差,反而要好出太多?
哪怕是和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色。
就算保养得再好,也不会到这种程度。
苏南衣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转眼看着张老夫人。
这老太婆面皮抖动,显然气得不轻。
“你……”
“我什么我?”
苏南衣毫不客气,“本小姐是将军府嫡千金,你跟谁你呀我的?
二夫人,你们张家的家风实在不怎么样,难怪二夫人总想着和他们断绝来往,真是难为你了。”
二夫人张张嘴,苏南衣点头,“你放心,有些话你不好说,本小姐替你说!”
她翻开账目,惊怒交加“真行啊,你们家这是属耗子的,要把我们将军府搬空了啊!不行,本小姐忍不住,走,现在就去京兆府!”
张老夫人脸色铁青,开始耍无赖“就这么一本破账册,你说是给了我们就是给了我们?
这岂不是由着你们乱写?
就是去了京兆府,我们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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