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觉得,他这个妹妹怕是要完了,什么时候再和柳氏深谈一次,赶紧离开苏家这个烂摊子。
他听说苏师玉出府去了,想趁机去见柳氏,刚走到半路,就碰见了崔婆子,说苏晚儿这边有状况。
结果他一来,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妹夫,这是干什么?晚儿哪里做得不好了?”
苏师玉转头见是他,多少还给点面子,不看夏氏也得看柳氏的脸面。
“这个不孝女,被禁足还不安分,说什么梦到了金道长,还提示她家中有灾祸,居然还赖到南衣身上!南衣与北离王府婚事在即,她害南衣一次还不够,居然还敢泼脏水!”
苏师玉越说越气,抬手还要打,夏涛急忙拦住,“妹夫,妹夫,别急,慢慢说。那现在南衣什么情况?”
“南衣她……”
“夏家舅舅什么时候也这么关心起我来了?”
苏南衣清冷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都震了震。
苏晚儿霍然抬头,看着迈步进来的苏南衣,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你……你没事?”她这一声尖利,表情狰狞扭曲。
“怎么?我没事你很失望是不是?”苏南衣语气讥诮,“苏家不丢脸了,不牵连北离王府了,你反而不高兴了?这是为什么呢?”
苏南衣轻掸衣袖,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是我不能被送到乡下庄子上了,不能让你出一口恶气了,是不是?”
“你……”苏晚儿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抬手碰了碰,感觉疼得更厉害。
“你胡说!我刚才明明还替你让父亲求情,你竟然如此诬蔑我。”
“求情?我做错什么了需要你来求情?再说,你究竟是求情还是落井下石,还未可知啊。”
苏师玉张了张嘴,看到苏南衣身后的云景,心里有些怂,“住嘴!苏晚儿,你真是不可救药!南衣明明好好的,你便胡说八道个不停,居心何在?”
苏南衣偏头看了看他,“?不如把春玲抬来,让她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苏晚儿的丫环怎么就会被人带走,而她怎么就认定被带走的人是我呢?”
苏师玉的心尖打了个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时竟难以相信,转头看向苏晚儿,满脸狐疑。
苏晚儿一脸愕然,脑子还懵着,什么?被带走的人……是春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师玉还没答应,云景冷声道“抬进来!”
话音落,两个小厮抬着个软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春玲。
她穿了衣服,梳了头发,但眼睛里没有了神采,呆呆愣愣的,脸上和脖子上满是青紫,可想而知身上有多少。
苏南衣心头微沉,并非是她心狠,如果她不是提前得到消息,如果不是她处处防备,那……现在落得这种下场?的人就是她了。
苏晚儿一见,心里登时慌了,夏涛在一旁看着她的模样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就暗叫不好,懊恼不该蹚这个浑水。
苏师玉没有半点同情之心,甚至都觉得无比丢脸,恨不能一把掐死春玲算完,要不是那么多人都瞧着他把春玲带回了府,还答应要给她好好医治,他早就把春玲打杀了。
“贱婢!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怒喝,春玲像是才回过了神,目光缓缓看向众人,看到苏南衣的时候一滞,呼吸有些急促。
苏南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春玲,是谁让你晚上出门,出去干什么,你又是怎么被那些人带走,你可要想好了,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春玲又想起那团粉雾中苏南衣的眼睛,清澈黑亮,丝毫不被迷药所迷,反倒是她自己,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
她缓缓闭了闭眼,吞了一口唾沫,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指向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