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咬牙,终于看见前面玉米地有个豁口,便奋力一蹬,冲了出去。
果然,头皮那冰冷的触感立马消失了。爷爷说过,那些让你带她走的鬼一定是被困在那里,自己无法逃离,才想上了人的身,以此解脱。
确认安全以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回头一看,那玉米地里仍然平静一片。但有一双含血的双瞳,从那茂密的叶子透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其实,我一开始就大致清楚这刘姨是鬼,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快点逃出去的机会,才故作镇定与她攀谈。
只是,刘姨真的已经我心里一阵伤感,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答案,只能继续蹬着车往家里走。
爷爷家住在村头,我很快便进了院子的大门。结果刚一进门,就踩到半块猪骨头,直接滑倒在地。
我狼狈地爬起来,却看见我那不学无术的小叔莫兴华躺在藤椅上捧腹大笑。“小莫丫头,你咋回来了。考上了中专还是普高啊”
小叔肥厚的嘴磕着瓜子,直接把瓜子皮喷出来。在院子中摆了一桌吃的,酒肉瓜果都有。
桌子底下,他养的黑狗和黑猫翘首以盼地等着他继续扔骨头下去。
“县一中!”我真是气不打一出来,爷爷都七十多岁了,还要下地劳作供他好吃好喝。
我这小叔也不是没去工作过,爷爷介绍他去电子厂,一个月下来就卷铺盖回家了。之后,又突然要去和别人合伙做生意,结果爷爷给他的十万块积蓄直接让人全部卷走。
后来,干脆就啥也不干,整日游手好闲,蹉跎到快四十岁,也没人愿意嫁给他。
村里的邻居经常说我爷爷莫正财生的两个儿子差距太大。我爸爸莫振华大学毕业后就在镇上的电力系统工作,妈妈开了书店,算是过上村里人羡慕的体面生活。
爸爸也曾接济过小叔,但意识到只是个无底洞,便收手不再来往了。也只有爷爷心甘情愿地养着这个老儿子。
“对了,我爷爷去哪里了。”我没好气地看着躺椅上的小叔。
他此刻微眯着眼睛,“你爷爷好像去拐子叔家了。今天一大早去了就没回来,我都快饿死了,只好去店里买了点卤菜。”
我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直接就去了拐子叔家。结果我还没进拐子叔家门口,就看见一大堆乡亲聚在门口互相攀谈着什么。我往院子里一瞅,拐子叔和他老婆依偎在一起,面色很是难看。
再往里一看,我爷爷围着院子中央的一只香炉,闭着眼睛,念念有词。那香炉的中间,竖着三根紫色的香,两短一长。
我过去听爷爷说起过这种香,这种香能够招鬼,让鬼诉说自己的遗恨,叫做回魂香。我屏息凝神,看着周遭的变化。
结果,那燃着的香却凭空灭了,就像是有人吹蜡烛似的吹灭了。
周围的乡亲都跟我一样瞪大了双眼,实在不敢相信。
爷爷的眼睛终于睁开,看着那灭掉的香,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还是不肯说……”
“爷爷……’’我刚想说在苞米地里碰到鬼的一事,爷爷就大睁着眸子朝我过来,“你身上阴气怎么这么重,尤其是肩膀这一片。”
我故意压低了声音,“爷爷,我刚刚在苞米地里碰到鬼了,差点没走出来。”
“我知道,你先拿上这符纸先回家,记得随身携带,那鬼近不了你的身。我晚上回家给你驱邪。”
爷爷塞了一张符纸给我,又凝眉望着那香炉。我不敢多问,只把符纸紧紧拽在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村里将发生一件大事,让我心里多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从拐子叔家出来,我看见平时话最多的王兰花也拿着碗探头往拐子叔家里看。
不过,她向来和拐子叔一家不和,只站在自己门口观望。
她看见我过来,立马兴高采烈地招呼我过去,“小莫啊,这拐子家里算是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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