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拐子婶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像是有半分同情又有半分忧虑,对我欲言又止。
我心里暗想,如今肯定大事不妙,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连忙冲到屋子外面,看见白云禅师在院子里站着,他高大的背影正对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询问一般。
“白云禅师,我的爷爷呢”我慌张不已地看着四周,确实只有白云禅师一个人。
白云禅师转过身来,似乎有些愣神,过了一会才开口:“你爷爷昨天就在坟山里消失不见了。”
我的眼眶立马盈满了泪水,“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带走了我的爷爷对吗”
“那些是你爷爷门派的人,他们抓了你爷爷回去,按照你爷爷那个门派,只怕是会把他极刑处死!”
“什么因为爷爷养鬼奴改运的事吗”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身上的无力感,我没有任何力量,没办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我双腿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事已至此,都是命!”白云禅师无奈地叹了口气,仰头向着天空上。
正在我伤心之时,我听见了汽车停靠的声音,我敏锐地感觉到是爸爸妈妈从镇上赶来了。
我打开院子的大门,看到爸爸妈妈从车上下来,他们一个也在抹着眼泪,一个面颊凹陷,显然也得知了村里的噩耗,连忙赶了过来。
我忍不住跨出门去,扑在爸妈怀里失声痛哭。
第二天,我们村里集体举行了葬礼。村民们集体参加了刘小娟、小叔、爷爷、邹支书等人追悼会。白云禅师声称,爷爷已经在昨天的坟山上丧生,所以我们就用了爷爷的衣服打算做衣冠冢。
白云禅师在追悼会的中央,念着往生咒,给冤魂们超度。
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全靠爸妈扶着我。
爸爸把眼镜摘了下来,擦了擦上面的眼泪,“你爷爷一辈子跟这些打交道,最终还是这样尘归尘,土归土了。”
妈妈在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早说了,应该把咱爸接到镇上来,他也不会这样死得连尸首都没有。”
我在一旁沉默不言,偷偷地掉眼泪。我不敢说爷爷是被人带走了,怕这样的厄运会牵连到他俩。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刘姨的绣花鞋。对了,我差点把刘姨的事给忘了,刘姨的魂魄还困在玉米地里。我飞快地冲出祠堂,回到了家,将红绣鞋揣在了兜里。
我一路狂奔,很快便来到了玉米地。玉米地里仍然叶稠阴翠,如同绿丝带一般的叶子在空中晃荡着。
我大着胆子朝着玉米丛靠近,一双含着血的双瞳突然出现透过那茂密的绿叶盯着我。我靠得越近,那双眼睛就越睁越大,眼白里的血泪开始滚落下来,染红了周围的玉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