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言魂不守舍的走了过去,坐到他腿上。低声道:“臣妾应该不是有孕了吧?”
宁姝言分明记得,她之前都是避了孕的,上一次房事也才两日,那么就是上上次了,可那是在安全期内,怀孕几率几乎没有。且就那么一次没有避孕,也不可能一招就中吧。
萧煜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又缓缓移到她小腹中间,目光落在她平坦看不出端倪的小腹,异常的温润柔和:“朕有预感,一定是有了。”
他坚定的说着。
宁姝言对上萧煜满脸期待的神色,竟有些不忍,若是腹中没有孩子,他定是十分失落的吧。
夜色渐深,月光蔓延着轻薄的雾气无边无际的撒下,透过纱窗映入殿内,与橘红摇曳的烛光交织在一起,朦胧似烟,格外的温情脉脉。
两人匆匆用了膳便紧张的等候着太医的到来。
暖炉的热气氤氲而上,蒸得室内花瓶中的蜡梅香气勃发,宛如春暖花开的季节。
萧煜心中是涟漪连连起伏,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好一会,才见太医的身影,是刘太医。
刘太医正欲行礼就被萧煜打断,迫不及待道:“快,给昭修仪诊脉。”
刘太医见皇上甚少这样过,不敢有丝毫耽误,连忙屈膝取出脉枕帕搭在宁姝言手腕上,细细的诊着脉。
他诊的很仔细,先是用两指,之后眉头微微动了动,然后又用三指把着脉。
殿内气氛异常的凝重,没有一丝声响。
萧煜一脸紧张和期待的等着刘太医的话,却见他迟迟不开口,便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连忙道:“如何?是喜脉吗?”
不知为何,他就觉得是喜脉,所以直接脱口而出了。
刘太医这才起身,满脸堆笑的朝着萧煜拱手道:“恭喜皇上,修仪娘娘此乃喜脉,只是如今受孕时间浅,所以微臣方才诊的格外仔细,但微臣保证定是喜脉。”
宁姝言闻言大惊,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仿佛随风飘扬的羽毛找不到着落,心里忐忑不安。怎么会,怎么会就怀孕了?
倒是萧煜满脸抑制不住的喜色,大手一挥:“赏!揽月阁上下全赏!”
兴奋之余,说出的话都格外的喜气,好似他并非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位父亲。
刘太医是自己的人,他说的话萧煜定是更信几分的。
揽月阁宫人包括太医亦是喜气洋洋的道喜:“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刘太医欢喜之余,不由的多瞧了这位昭修仪一眼,要说这并非皇上第一个孩子,还能让平日里凛若冰霜的皇上这样高兴,当真是有本事的。
刘太医不明白,杨安可是明白的。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哪些是皇上表面宠,哪些是真宠,哪些是皇上上心的,他是看得透透的。
萧煜朗声大笑着,眼中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他神采奕奕的转头向宁姝言看去,只见她魂不守舍的发着呆。
将宫人太医打发下去后,萧煜才坐到她身旁笑道:“怎么?高兴傻了?”
宁姝言抬起眼睑,并没有萧煜想象中的那样欣喜,反而是问着:“皇上,可否再宣一位太医瞧瞧,方才刘太医说脉象浅,臣妾怕空欢喜一场。”
宁姝言经历过那一次假孕事件,如今突然告诉她怀孕了,且她心中觉得是没有身孕的。
就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凤栖宫中喝的那盏茶,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
而且刘太医也好像是皇后的人,上一次薛婕妤怀孕,就是皇后指了刘太医去照料的。
她就寻思着,怕这怀孕一事,也大有蹊跷。